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大的作用了,真正的內情恐怕連她也不知道……你說的沒錯,嚴格地說10。30綁架案現在為止我們已經可以結案了,就這個綁架案來說已經形成了一個完整的證據鏈,今天上午六組在長運貨車公司找到了接應子彈頭轎車的大廂貨,司機能指認出周官虎來……現在我們所有的實體證據僅限於綁架案本身,再向外延伸的話,那就只剩下劉超勝和景睿淵的供詞了,但僅憑口供,別說定罪了,就刑事拘留以後批捕的難度都很大……我現在迷茫的是,我們下一步究竟怎麼辦?”
難!很難!非常難!
楊鋒說得很中肯,是警察那種按部就班的中肯。簡凡兩眼無助地看過這些警服鮮明的警察,又一次品嚐到了曾經品嚐過的那種茫然無助的難受感覺,就像當年辦晉原分局失竊案一樣,每走一步,都如同在泥沼裡前行,需要費盡力把腳從泥裡狠狠的拔出來,這邊拔出來,這邊就陷進去,那種難過感覺,甚至於比老孃們生娃娃難產還要難受幾分,而且這結果大多數時候只有一種結果:胎死腹中。
“呵呵……”
突然間有人輕笑了,打破了此時的沉悶氣氛,是秦高峰,正和簡凡對視著,估計是看到了簡凡難受的表情想起了以前,不由自主地笑了,笑著的時候像給簡凡打氣一樣說著:“簡凡,你現在怎麼哭喪個臉呀?目前已經充分證明了你當時的判斷,這是一個分層的作案方式……還記得嗎?”
簡凡沒吭聲,那表情的意思是,有個屁用。其他人也沒吭聲,那表情類似於簡凡的作態,不過秦高峰倒是饒有興趣地說著:“……案發第二天你就猜到這不是一個綁架案,而且這個分層的案件,幕後、策劃人、作案人,一級一級層次很分明,孔賓強等五人實施作案、周官虎接應並負責拘押人質,孔賓強和周官虎只要死上一個人,這中間就出現斷層了,事實也證明這個推測是正確的,案發後周官虎提著假鈔去孔賓強租住的地方,倆人的火拼說明了這一點……其實不火拼,我想他們也要透過其他途徑滅口……看似簡單的案子費了我們上千警力,嘖,厲害,很不簡單,其實想想啊,這一層一層的障眼法都是為了掩蓋他們的真實目的,真實目的就是為了得到這一塊地皮從中獲利,你這辦法也很正確,阻止他們達成目的……你這個思路從頭到尾,完全正確……”
“得得……秦隊,您直接說潛臺詞。”簡凡幾分不屑地揚著頭說著,對於秦高峰的褒獎似乎不為所動,老孟詫異地接了句:“潛臺詞?什麼潛臺詞?”
“秦隊一般不會表揚人,他一表揚,後面肯定沒好話。”簡凡自嘲道,眾人看著這一對都善意地笑著,果不其然,秦高峰不置可否地笑著,指摘上了:“好,那我直接說了,你眼中只有案子,所以你心裡只能就案看案,沒有考慮到其中的變數,也沒有考慮到這個案子背景會牽扯多廣,所以,你被難住了,對吧?”
“秦隊,我是一大師傅,將來就成名成家也是美食家,您還指望我成政治家不成?再說這些當官的個頂個精似鬼,和他們打交道可比和嫌疑人打交道難多了,我就不是那個層次上的人,你讓我怎麼考慮變數?”簡凡懊惱萬分地說著,引得眾人又是一笑。
“所以你就需要耐心和冷靜了,這麼多年你還沒學會從大局考慮,你搞清楚啊,這個世界不是因為你而存在,地球也不因為你一個人在轉……太過於以自我為中心是你最大的缺點,你別忘了,還有那麼多警察蓄勢待發,你不行了,還怕沒人上呀?”秦高峰半開玩笑地說著,眾人嘻嘻哈哈地笑著,簡凡瞪著眼剜著秦高峰,那表情恨不得摁著老秦拳打腳踢一番,不過秦高峰睥睨著根本不以為忤,簡凡其實也真想揍這貨一頓,不過事實和理想還是有差距的,要真幹架,簡凡知道自己肯定打不過這身高一米九的牲口。
於是簡凡慢慢地感覺到了曾經一直縈繞著自己的那種鬱悶心態,即便是勉強一笑也有點苦澀,一分耕耘一份收穫的話在偵破上行不通,經常是忙碌到最後一無所獲,而此時的境況就像了,正自心下無著的時候,猛然間瞧見秦高峰和刁主任相視一笑,倆男人這笑裡曖昧的味道頗濃,看得人很彆扭,簡凡心裡微微一顫,猛然地睜大了眼,這兩天一直是特警隊在裡外忙活,參案的重案隊就只見秦高峰偶而在這裡晃悠,好像什麼事也沒辦,不過以秦高峰的性子,肯定不會袖手旁觀。難道?難道這倆貨還有什麼安排。
想到此處眼亮了亮,正想支身問一句,一旁摁著手機接了電話的,像是屁股被刺一樣騰聲跳了起來,喂喂了幾句緊張兮兮地扣了電話,看著驚訝的眾人,猛地爆了句:“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