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公斤炸藥劫持著人質。揚言要炸了集團公司大樓。
案由很簡單,公司欠下一百多萬的施工款,老總是個老賴,拖得這家外地客商窮困潦倒逼上了鋌而走險的路。不過當時的情形很複雜,案犯沒有找到事主,劫持了公司的秘書。引爆了一管炸藥威脅,當時全市執勤的警察封鎖了一個區,做好的最壞的打算。
那一次從純技術角度講絕對是一次成功的解救,據秦隊長講,陳十全是雙手持槍,直接對著人質開槍,擊中大腿的一剎那,人質慣性地一矮身,第二槍從人質露出的間隙裡將歹徒一槍斃命。
兩槍幾乎是同時打響的,只不過沒有打出榮譽來,受傷致殘的人質和人質家屬無休止的上訪、告狀,直到索取了一部分賠償。而為了消除此事的影響,陳十全被調離特警中隊,成了一名看槍械庫的刑警。直到鐵路醫院劫款車案再行出山。直到小漳河行動,又被打回了原形。
“哎……”陳十全半晌無語的看著簡凡,摸了摸這貨潔白的襯衫領口,摸了摸根根直立的寸頭,似有無限惋惜,簡凡的勵志往事一卡住就沒下文了,而且都這樣了,估計勵也勵不起來了,就見得陳十全慢慢地回覆了無所謂的態度,摩挲著簡凡的肩膀說著:“回去吧……忙你的去吧。”
“師傅,你聽我說……你這一退準備幹嘛?”簡凡追問著,又換了說話方式。
陳十全搖搖頭,躺下了,半躺著,眼神裡漸漸冷了。
“嘖,我給你想個差事怎麼樣?我知道您喜歡槍林彈雨、刀頭舐血的生活,對吧?我覺得您退了,對您來說是件好事,是件可以重新開始的好事。徒弟我給您打一把九寸尖刀。讓您把這種快意恩仇、刀光劍影的生活繼續下去,您看怎麼樣?”簡凡教唆著,沒說目標,只說過程,旨在引起陳十全的注意。
“幹什麼?殺人放火?”陳十全果真上當了,沒聽明白這徒弟要幹什麼。
“那個……殺豬怎麼樣?”簡凡眉眼笑著,撂底了。
“什麼?”陳十全氣得一下子坐直了,坐得筆直筆直。
窗外趴著的,早聽見了簡凡鏗鏘有力的聲音,不過大夥都清楚,這辦法有人試過了,效用不大,此時一聽簡凡胡謅八扯殺豬的辦法都出來了,趴著聽的郭元縮回身子來了,氣笑了,說了句:“完了,這貨找抽來了。”
“沒動靜呀?陳師傅這樣也像個殺豬的啊。”肖成鋼趴著小聲說了句,楊紅杏和史靜媛撲哧一笑,不知道誰又在肖成鋼脖子扇了一巴掌,反正經常挨,肖成鋼也在不乎了……
…………
…………
沒啥動靜,屋裡很靜,陳十全非常怪異的眼神盯著簡凡。
簡凡像是渾然不覺一般,唾沫星子飛濺,指摘著教唆上了:“……師傅,別小看殺豬啊,您想想,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血是汩汩汩汩往外噴,一天可有得你殺了,那可比殺人還過癮……您想想,您這打狙擊出來的,眼準、手狠、力穩、鎮定。恰恰是殺豬的幾個要素,您根本不用鍛鍊直接就能上場,一定是個好豬倌……您再想想,寒光閃閃九寸刃。刀頭舐血殺豬人,不正好滿足你血液裡的暴力需求了嗎?……您再想想,就您這長相,您這德性,都不用化妝直接就能進屠宰場,人都殺過,殺豬還不小菜一碟,沒準去了屠宰場還能當領隊,是吧……啊!!!!!!!”
聲音一斷,清脆地“啪”一聲。夾著簡凡的慘叫,床上坐著陳十全再也坐不住了,甩了一個脆亮的耳光,簡凡捂著臉要跑,不料哪逃得出抓捕了一輩子的陳十全手心,顧不上腿傷一個魚躍,把簡凡撲得呼裡隆咚直滾到地上,胡亂的遮擋著,而被撩得火冒三丈的陳十全也不管不顧了,缽大的拳頭、巴掌,直往簡凡臉上、身上招呼,打得簡凡是殺豬價地慘叫。
“打起來了,怎麼辦?”肖成鋼傻眼了,裡頭一老一少打得不亦樂乎,推推門,裡面關著。
“撞…撞…撞開……”
幾個人同時喊著,肖成鋼人高馬大,“咚!”得一聲撞開了門,呼裡呼拉一干人七八個衝了進來,拉胳膊的、拽人的,把簡凡往起扶,把陳十全往起拉,陳十全兀自罵著:小王八蛋,小兔崽子,還嫌老子丟人現眼不夠是不是?……”
眾人勸著,被扶著簡凡身上、臉上片片疼痛,也火起了:“你個老王八蛋,打我!?喝成這樣早丟人丟到家了。”
“我操……你們放開,今天我他媽掐死他……”陳十全熱血上頭。掙扎著,被肖成鋼和郭元死死抱著。江老頭喊了句都少說兩句,而倆女人,根本擠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