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阿爹阿孃吵架了!
我哼哼,“所以,你是在挑撥我和阿孃的關係還是在爭取我往你靠攏?”
阿爹聞言,微微一怔,繼而失笑。摸了摸我的頭髮,“如今我女兒已經把我想得如此糟糕了?之之,我只是來哄你睡覺,就像小時候,你害怕了你委屈了,還是需要阿爹的,是不是?”
我鼻間微熱。
阿爹看著我,而後,緩緩從懷中拿出一面金牌。
“這是金牌,你收好,可以轉贈他人。”
“啊?”我懵了,眨了眨眼睛。
阿爹將金牌放到我手裡,“憑這金牌可以出城。之之,若是你捨不得墨夷,你便將這東西交給他。”
我只覺那金牌燙手,我望著阿爹,“為什麼要放過他?墨夷是陸修和一派,如今二哥、陸修和與赫胥勾結,局勢已經緊張……”
阿爹只是反問,“之之難道不想放過他嗎?”
我一哽,啞口無言。
所以,我想要放墨夷離開,還沒說出來,已經表現得這麼明顯了嗎?
太子哥哥辦事利落,第二天下午便將陸籍送來了我宮中。也就是陸籍進宮的第二天,朝中的局勢便開始混亂了。
左相一派,吏部尚書張治首先上書,要求廢后。原因是,三年前,皇后毒害瑞王上官啟。
我聽到這個訊息時,氣得拍案而起。他若是說廢太子,我還能稍微有些心理準備,總歸上官灝都親口承認了,但是,他,他居然要求廢后!
瞎了他的狗眼!
本公主的老孃怎麼可能殺害上官啟?
我不淡定地將花瓶狠狠摔到地上去。
但是據說,阿爹卻很淡定,聽到這個訊息時,不驚也不怒,彷彿他早就知道似的。他那反應,對比上我心中他只當四哥被赫胥人殺害的認知而言,反差太大。
而後,阿爹便淡聲駁回了。大意就是:妻子是我妻子,兒子是我兒子,我妻子殺我兒子還是我兒子殺我妻子,那都是我家的事,要你管?你當我死了嗎?
當然,阿爹的原話是要好聽許多的。
我聽阿因給我轉述時,眼睛睜得圓圓,那一刻,我忽然覺得我太不瞭解我的爹孃,就如……我也太不瞭解我的丈夫。
阿爹如此淡定,彷彿是早有準備。但這種事情的早有準備……我委實不敢想象,他早先知道的到底是什麼?他相信的又是什麼?
是上官灝殺了上官啟,還是阿孃殺了上官啟?
我想到這裡,立時渾身一寒。
不,不對,若是阿爹當上官灝殺了上官啟,那麼今日上官灝不可能還依舊掌著大權。那麼……
難道阿爹真的以為是阿孃殺了四哥?!
我覺得人生太驚悚。但這卻是唯一可以解釋的,若是上官灝殺了四哥,阿爹必定不會放過他,只有阿孃……阿爹不會動她,只會默默地恨她!
我忽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為什麼最近幾年,阿爹阿孃的關係變得奇怪,讓我夾在中間裡裡外外都不對。
我糾結一番,又不好直接去找阿孃,便去找太子哥哥。我幾乎可以確定,他在說謊。人家我從一開始就不信他會殺四哥,是他自己死要承認,害我難過了好久。
然而,太子哥哥為什麼要說謊?如果不是阿孃,還有誰需要他這樣保護?自己承擔罪名保護另一個人?我很擔憂。
我懷著既怒又憂的心情去找上官灝,結果,我到得東宮,他卻不在。
語卿嫂嫂在,還有她哥哥裴陌也在。
裴陌往我望來那一剎那,我猛然意識到,我見不得外人。我與墨夷和離,雖不斷給自己心理暗示,然而,見到家人還好,一見了外人,我便覺得不自在。裴陌望著我的目光,讓我覺得心頭既苦澀又難堪。
“喲,之之來了?”語卿嫂嫂笑著過來拉我的手,“你可來得正好,我嘴饞,讓裴陌從宮外為我帶了龍井酥,過來嚐嚐?”
語卿嫂嫂要拉著我去坐下,我竟十多年來頭一回臉皮薄了,我掙開她的手,道,“不用,你們吃吧,太子哥哥不在,那我就先回去了。”
“誒……”
語卿嫂嫂還要再說,我草草說了句,“我改天再來”轉身就走。
“之之,等下。”裴陌忽然出聲叫住我。
我腳步一頓。從剛剛進門開始,我便在假裝沒見到他,他卻偏這麼大方讓我等他,他如此大方,使我都不好意思忸怩了。
我轉身,看向他。
他笑著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