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蠱仁�800多萬居民長期滯留在沒有水、電和食品的防空
洞裡。
南斯拉夫人對待轟炸的沉著冷靜是令人欽佩的。晚上在防空洞或者家裡躲避空襲,白天照樣上班。商店照常營業,物價沒有上漲,商品應有盡有。報亭前,人們排著長隊買報紙,比往常更加關心國家大事。貝爾格萊德市中心,每天晚上舉行燭光音樂會。在北約轟炸的日日夜夜裡,音樂會成為一道獨特的風景。音樂會有成千上萬人自發地參加,其中有著名演員、歌唱家,也有政界人士、知名學者,絕大多數是普通市民,也有旅南的外國人。演員在臺上唱愛國歌曲,臺下隨聲應和。這歌聲形成浩瀚的音河,宣洩著人們的憤懣和不平,激發著對生活的熱愛,對祖國的忠誠。有人發表慷慨激昂的演說,也有人上臺與之辯論。有時也有外國人登臺表演。有一次,我們看到一位俄國人上臺講演,他不會塞爾維亞語,就直接用俄語演說,講完後問大家:“你們聽懂了嗎?”與會者絕大多數是聽不懂俄語的,但仍然為他鼓掌歡呼。有人打出標語牌,上面寫著:“俄羅斯別害怕。”“我們和你在一起!”
新華社記者呂岩松採訪了一位正在執勤的警察。他對記者說:“科索沃是我們的領土,北約為什麼要進駐?當奴隸,毋寧死!即使打到最後一個人,塞爾維亞也不會讓步。”
這位普通警察的話語,具有較為廣泛的代表性。這使我想起二戰時的一段故事。1943年,反法西斯戰爭勝利在望。時任南斯拉夫人民解放會議主席的伊萬·裡巴爾博士有兩個兒子在前線,老大叫尤里察,老二叫洛拉。洛拉受命出訪,乘簡易飛機前往開羅,他出訪的身份是南斯拉夫人民軍駐盟國司令部代表,出訪的目的是要求盟國方面保證向南軍提供糧食、彈藥和其他物資。不幸的是,飛機起飛前被敵機發現,遭到敵機連續轟炸,洛拉不幸犧牲。鐵托把老裡巴爾請到司令部,以十分沉重的心情告訴他洛拉犧牲的訊息。
裡巴爾老人的臉抽搐著,他向鐵托請求道:“請把尤里察叫來,我希望我第二個兒子能待在我身邊。”這又是另一樁無法隱瞞的事了。鐵托不得不告訴老人,尤里察也犧牲了。鐵托從辦公桌裡拿出一封信,交給老人。這是洛拉生前寫給爸爸的信。信中寫道:
“爸爸,不要流淚,要堅強!我們的尤里察又不是一個人倒下去的——他將永遠屬於我們最優秀的兒女中的一個。他為祖國獻出了生命,為的是使我們的祖國變成一個純潔、光榮和不朽的國家。他的血不是白流的,他的犧牲鞭策著我們去完成他未竟的事業!……”
裡巴爾老人悲傷至極。他參加了洛拉的葬禮,在葬禮上他講了話。他說:“孩子,我也想在你的靈前講兩句話……孩子,我要向你發誓:從今以後,不管為祖國付出多少代價,我都在所不惜!我的孩子,你和尤里察去世,對我這個做父親的來說,是多麼沉重的打擊,可是你們是為祖國而犧牲的。我明白這一點。洛拉,尤里察,我的孩子,你們會永遠活在我心中。我會沿著你們走過的道路繼續走下
去……”
我想,這就是南斯拉夫人的性格,這就是南斯拉夫精神。這也許就是南斯拉夫的民族魂。對這場戰爭,可能有截然不同的評價。但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自強自立,百折不回,不畏強暴,誓死不屈的精神,應當像暮鼓晨鐘,給人以激勵,給人以警示,給人以啟迪。正像一位南斯拉夫詩人所慷慨吟詠的那樣:“即使折斷翅膀,心靈也要像羽翼一樣向地平線矚望。”
如今這場戰爭同以往大不相同。這是一場實力相差懸殊的戰爭,這是一場沒有獲勝希望的戰爭。美國和其他北約國家合力對付南斯拉夫,兩者相比,無論領土、人口、經濟實力還是軍事實力,都有天壤之別,真可謂是大象與老鼠之爭。南斯拉夫經過十年的經濟制裁和封鎖,不但經濟凋敝,軍事裝備也十分落後,同北約更是不可同日而語。雖然戰爭前景未卜,但是南軍還是要奮力一搏。南斯拉夫軍隊有一批卓越的年輕軍官,在弱不敵強的情況下與北約周旋。他們採取的戰略戰術是:快速機動,分散隱蔽,隱真示假,伺機反擊。他們把部隊化整為零,以班、排小單位活動,幾十分鐘,甚至幾分鐘就更換駐地。我親眼看到,部隊乘機動車輛,在一處駐留休息,不一會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保衛貝爾格萊德的高炮部隊有的隱蔽在多瑙河邊的樹叢裡,天色一擦黑,他們又到了射擊陣地。南軍把坦克隱蔽起來,在別處架起鐵板,做出坦克形狀,下面生火。北約偵察機誤以為真,大肆轟炸。雷達是北約轟炸的重點目標,南軍採取捕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