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干擾後,立時在意識中演變成:“嘿嘿,這小妹多可愛啊,說話的聲音清脆悠揚,就像西方極樂世界的伽陵鳥似的,讓偶開心得連眼皮都跳個不停,她果然是偶的最愛。”結果和小妹妹聊得過於開心,忘了左邊就是懸崖,一不留神踏空,摔了下去,轉眼四大皆空。當然,也有可能這哥們兒平時知道這樣的道理,有一天忽然發現眼皮跳個不停,心中立時大惶恐,急道:“哎呀,咱這身體快死掉了!趕緊安排後事!”呵呵,其實這只是末那識接收了身體的諸多訊號後,再回饋給他的另一個資訊:“哥們兒,你昨晚沒睡好吶。”
其實阿賴業識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無所不包、無所不能,任何時候都可以告訴咱們所需要的任何息,只是咱們的心不夠清淨,透過那本來就變化不定的末那識折騰輾轉,無盡的妄念充斥其中,不僅變現出種種境界,也把所有的資訊都變形了,得出了諸多離譜的結果。同時,我們種種亂七八糟的念頭,也在隨時隨地回饋給末那識,增強我執,堅固假有,阿賴業識又不分善惡好壞,全都接收記錄……瞧瞧,這惡性迴圈搞的。西方心理學的臨床應用中,經常用催眠術來和這意識背後的東西對話,一則透過追憶前生的辦法找到一些無法治療的頑疾的病因;二則透過呼叫末那識和阿賴業識的能力,可以大大開發各種潛能。
唉,這事真要聊起來可沒完,完全可另講一個故事了,暫時說到這兒吧。
那慧培沒注意到劉迦神色有異,繼續又道:“咱們那師叔做的事很快便被宗門內其他人知道了,後來咱們又聽得紫荊靈院那邊有個魔頭大下殺手,死了許多人,慧岸首座沒有法子,只好去清理門戶。那師叔畢竟是咱們宗門之人,咱們也不能任他在迷途之上越滑越遠了。”
劉迦聽到這裡,終於在心中嘆道:“天下的事似乎總是這樣,常人體會不到因果迴圈之理,那是因為多數人一生的生命有限。而修行者體會得極深,是因為修行者在世間生存的時間較長,感受的世介面較大較廣,一旦惡緣來臨,立時便能真切得體驗到什麼叫因,什麼叫果。”他此時離混元力突破的時間已不遠,偏偏自己的朋友又被人制住,他便是想要離開,只怕已不可能。
不是有句話嗎:是福推不掉,是禍躲不過。那一件事情發生之時,看似種種的巧合,看似許多的偶然,但冥冥之中,人生的慣性、社會的慣性、宇宙的慣性,卻早已在暗中計算著一切,將一個個單獨的事因排列鋪陳,環環扣,在某個不經意的一點上促成必然的結果。咱們以生活中的習慣去推導一件事的發生時,總以為“當時偶不做這事就不會有現在的結果了”,或是“當初偶不做這樣的選擇便能走上另一條人生道路了”等等,卻不知咱們視野所看到的,往往只是那很短的一段時間距離。而所有事物發生時的偶然與必然,真得要推究起來,往往都有著極其複雜、盤根錯節的諸多要素在其中,暗藏著太多的咱們的視野無法知道的原因。
如果劉迦沒有遇到臨將臣,他可以在類似阿提婆那樣的逢艾一界或是其他安靜的環境中安心修練,說不定早已成就無量智慧,業來業去,不迎不拒。可咱們再向前推,又發現,如果劉迦沒有遇到林思琪,便不會惹上紫荊靈院之禍。可他為什麼會遇到林思琪?不是因為有觀心院嗎?那好,咱們就說吧,如果他沒有觀心院,當初便沒有機會去遇到林思琪了。可沒有觀心院,他又哪來今日的修行成果?好,咱們又再次向上假設,如果他乾脆不修行吧……哥們兒啊,如果他乾脆不修行,只是個凡人,早就死了又生、生了又死,輪迴了千百遍了,與現在去死有什麼不同?
咱們不妨又重新梳理一下他的人生軌跡,就當是在梳理咱們自個兒的人生道路吧。他是一個小報的記者,職業特性註定了他必須去搜羅種種八卦新聞,因此才會有當年的雪山一事;他遇到了玉靈子,讓他的凡胎得以轉換;宣宣間接因他而死,使他夢想用心緣鏡彌補一時的過失,沒想到心緣鏡卻讓他徹底轉換心態,從此走上修行之路。以此步步向後推,咱們會發現他的修行歷程與咱們凡人的人生大同小異,許多看似偶然的事,卻總是隱藏著無數的必然。
有哥們兒肯定會急道:“他既然走上修行之路,本該早就了脫生死的,遲遲沒達到這目的,說穿了,都是那殭屍王惹的禍!”哎,看起來好像是這樣。可說這句話的時候,卻忘了,世界上不只是有你一個人在生存,還有數十億,甚至更多的數不清的生命在生存啊。每個生命看似孤立,看似單一,他們之間又有著千絲萬縷的瓜葛,一個生命走出的每一步,都在不同層面上影響著其他人,也受著其他人的影響。修行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