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伯想了想,似覺沒法理解幹玉的人生,又道:“那你說說看,小白臉這次是怎麼回事?”
幹玉甩過長髮,笑道:“我自從認識他以來,從沒見他失信過,就算他要獨自作出一些決定,要離開大家了,也會提前告訴大家,不會不辭而別的。”岐伯搖頭暗道:“話雖這麼說,可如果他突然被人整死,哪有機會提前告訴大家?”
幹玉只是笑笑,並不答話,岐伯心中暗道:“如果小白臉這次真得沒戲了,這女人只怕會在第一時間搶了混沌牒,同時殺了小妲旯,搶走輪寶,找個地方各自逍遙去。”他哪知道,幹玉心中還真是這樣的想法,只不過這想法還多了一念,同時還要拐走他這小殭屍。
這邊廂,欣悅禪正對瑪爾斯道:“有些奇怪呢,剛才那個小白臉光頭,我明明很討厭他,可他突然就這麼死了,我心裡面為什麼又難受起來了呢?”瑪爾斯剛才講了一大堆笑話,但都無法取悅這冷漠的美女,正在急處,忽見欣悅禪終於開始表達內心感受,心中大喜,暗道:“又是我她當知己的時候到了!”
瑪爾斯是情場老手,深知要讓一個冷漠的女人接納你,往往就是在她最需要心靈安慰的時候,你果斷堅決地挺身而上,先做知己,然後再慢慢突破,找到契機,將友誼變質為愛情,一切自然而然、水道渠成。他用此法得到過無數女人的心,因此忽見欣悅禪有了傾訴的願望,哪能放過,立刻做出一個傾聽者的形象,緊緊隨在欣悅禪身邊,用各種辦法引誘對方開啟心靈空間,方便自己逮著個機會跳進那空間去,佔領並征服那空間。而且他心中還找了一個沒法讓自己放棄的藉口:“菩薩走了,偶有責任幫菩薩安撫他的眷屬啊。”
這群人的情緒大多失意落寞,唯有玉靈子在看見劉迦出事後,心中更加堅定,一邊向前走,一邊咬牙切齒地暗道:“本來我把振興本門的希望寄託在師弟身上,老道好退居二線,沒想到兄弟不爭氣,最終還得靠老道自己來了,我得儘快找到藥師佛,向他挑戰,只要老道一戰成名,諸佛唯我馬首是瞻,那時我兄弟的在天之靈也能得到安慰了。”轉眼更加想到,諸佛如果真要車輪戰,我玉靈子也只有豁出去了。而且冥界此時沒了教主,我這個做師兄的能袖手旁觀嗎?就算為了我師弟的誓願,我也該盡全力一戰……諸如此類的想法,足以支撐他的信念不僅沒有消沉,反而越來越顯強悍。
且不說這群人一路向前,咱們話分兩頭,各表其事。
那日劉迦被人挑起積習,心念亂動,用心不純,無法流注成相,因此咱們外人看起來,他的身體就在瞬間毀損了。準確地說,那是他的心念現出了身體毀損的相。
有哥們兒疑道:“你說專心流注而成相,那如果偶放鬆下來,或是睡著了,心念不在這身體上,那這身體豈不是沒了?可現實卻是,偶雖然睡了千萬次大覺,這身體還在啊。”
哎,兄弟啊,一直都專注為你這身體成相的,正是你的心啊,只不過用法並非只是偶們能感知的意識,而是用在末那識上,也就是第七識。這第七識是我執之根本,隨時隨地都在為“我”這個概念中的一切而專注著,從不間斷,包括睡覺時,他依然勤奮地工作著。就因為有心的這個用法在,因此,明明偶們在道理上明白“我”只是一個物質不斷運動變化的抽象概念,並非有一個真實而不變的主體,但在體驗上,卻隨時隨地都在強化“我”與“非我”的差異,我和不同於我的別人的差異,我和這身外物質世界的差異,等等。
那哥們兒更加疑道:“怪了,上次你還說過一切唯心所現,唯識所變,那這末那識又從哪裡來的?”兄弟啊,識這個名詞,內涵很豐富的,在這個地方,代表著心的所用,用在不同的地方,偶們給他不同的名字而已。而末那識,是指心用在執著“有我”這個觀念上所形成的知見支配能力,這個能力是心本來具足的,而且是你願意這麼用,它才顯出這樣用了以後的外相來。
像劉迦出現的狀況,修行過程中非常常見,如何應對,往往取于于修行者個人對整個修行體系的理解程度。
比如參禪打坐吧,專注到一定程度時,色受想行識這五蘊中的受蘊被你強烈感受了,其中之一的體驗,就是識中被你定義為貪愛的部分極度湧現。由於此時你感受到的,是確認貪慾知見“真實存在”的、潛藏在六根背後起支配作用的心力,不需要外境與意識分別裡應外合,就能起到“貪愛”的知見作用,因此**“顯得”比正常人猛增數十倍。
這種時候,如果你深深明白內中道理,不執著在暫時的感受上,很快就會度過這一關。但如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