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尚遠。這也是他常常波旬挑動而不易自知的原因。
那假劉迦聞言不悅,立定身形,笑道:“且看看你自己痛也不痛!”也不回頭,反手橫臂直拿劉迦胸口……一側傳來玉靈子的讚歎道:“嘿,這擒拿手不錯,既狠且辣,但簡式過於簡單,缺乏後著變化,未能使出無極遊魂手的精華。”他心中卻又暗道:“我兄弟知道對手厲害,因此使出本門絕招,想一招致敵,這本是該有之事,可對方是女子,他如此拿人胸口,未免有些不妥。”
眾人心中雖然都不承認假劉迦所使招式就是無極遊魂手,可一則沒人能識破其身份的真假,二則那假劉迦出手的動作並不快,所使力道又不含任何神通,招式模樣看起來也確實像普通的擒拿手,因此竟沒人在心中反對玉靈子,反而像玄穹這樣認真的人,還暗暗疑道:“劉迦兄弟的修為,早已是不拘一格,萬般法門皆能信手拈來,就算用無極遊魂手,又有何不可?只是其中深義,我們未必能懂呢。”
卻見文香伸手正好抵住對方來勢,嘻嘻笑道:“咦,直接攻擊人家女子的胸口,這麼**的招式從哪兒來的?”玉靈子聽見此話,立刻頓足道:“我就說嘛,他這麼做,就算勝了,也會敗了本門的名譽的!這下可好,以後別人都會說,無極遊魂手是下流招式了!”
岐伯已隱忍良久,此時再也忍不住了,長嘆道:“這種時候,還能完全不顧環境險惡,依然如此沉醉的人,找遍三千世界,恐怕只有玉靈子一人了!”說著他轉身對著玉靈子深深作揖,道:“玉靈兄,我太佩服你了!”
玉靈子也沒明白他在說啥,只是見他對自己頗有恭敬,立時大喜,連連回禮道:“岐伯兄,老道多少算是你的後輩,得你讚譽,那真是受之有愧了。”岐伯搖頭道:“哪裡哪裡,後生可畏,你比我強,你比我強。”
玉靈子歡喜過望,又開始衝動起來,忍不住又想拿無極遊魂手相授,但轉眼暗道:“我兄弟上次說過這是咱倆二人才知道的絕技,我若當著他的面傳此絕技給岐伯,他定然心中不喜,待找個機會我和岐伯單獨相處時,再提這事也罷。”
念及此,他給岐伯遞了幾個眼色,暗示對方“有啥話以後慢慢說,此時當著眾人的面說不大方便”,然後便轉頭不語了。岐伯被他詭異的眼神弄得莫名其妙,完全不知所以然,正待問得兩句,誰知幹玉已傳音過來,將玉靈子的念頭告訴了他,岐伯長嘆一聲,對幹玉迴音道:“你不明白,我並非全是拿他開心,咱們做人誰沒有執著,不是這兒就是那兒,人人都有。但要像玉靈子那樣執著的,我還真是第一次看見。我一生愛結交奇人異士,現在玉靈子算是一個了。”
幹玉見他認真,苦笑無語。
這群人只見文香與假劉迦雙手相接,卻不知這只是外相而已,那頃刻之間,二人心力交錯已流注千萬次了。
假劉迦用心極速,長臂剛起,一念直逼對方末那識。誰知對方“我執”種子雖在,卻並不起作用,他心起萬念,化作紅塵萬千流光掠影,盡行傾注過去,可那文香心海平靜之極,竟絲毫沒有波瀾翻起。他詫異之極,暗道:“是人都有第七識在,這人也有,可為啥這麼安靜?”
這種事就像一個能誘盡千萬男子的美女,忽然遇到了一個男人完全不為她的美色所動,甚至連心跳都不多增加一下,那美女必然會大覺奇怪,要麼懷疑這男人是同性戀,要麼懷疑自己的魅力了。可倘若這男子的觀念中本身已沒有了美和醜的區別,對方那美的特徵所代表的知見,又如何能在他的心中升起回應呢?chgor會毫無來由地為了一個他完全沒有感覺的女子流鼻血麼?當然不會。如果有,那一定是板磚砸了鼻樑骨,可板磚拍鼻也算原因之一,並不是沒來由啊。
劉迦雖現文香女子身相,可對他而言,哪個相不是一樣的?就算現阿貓阿狗的樣子又有啥區別?還不是那唯一的無相之心,變來變去的?因此他純任對方機變萬千,自己則不變隨緣,那心力交流處,浩浩蕩蕩、萬音千影、驚天動地,錯綜複雜、千絲萬縷,在他眼中,竟成了夢幻泡影。
他就像一面鏡子,印出所來之物,並一一體察,對方所有力道盡被檢視,對方所用幻法盡被解剖,可卻始沒有得出一個結果來。
不僅如此,看得多時,他反而詫異起來,疑道:“他的知見不僅沒有假扮劉迦這樣的內容,竟然完完整整地就是‘我是劉迦’的知見,好怪啊,這怎麼可能呢?劉迦這個身份知見,可是我以前那個遷流下的產物,不在那遷流之下,又怎麼會有此身份認定呢?”
小云奇道:“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