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無法信任他人,就算是鍾離奔弓她也信不過,因為她相信自己的武技是在他之上。
幾天前和另五名天誅使者的死鬥,雖然是以前一同在族理練習過武技的同門師兄弟,但身為天誅使者,必須要捨棄情感以族令為最優先,關於這點,因為秋淡月的關係,圓圓並沒有做到。
那時,一來五往,一去五回,她兩條臂膊縱橫、一雙勁腿撩亂,結果五死她存,可也受重傷,在這種狀況下,她也只有讓秋淡月回到鍾離奔弓身邊。
“傷得這般重還只記得要保護我,圓圓,你這丫頭真是……你真是……”
滾滾的熱淚阻礙了秋淡月將心中的感動全說出來,她只能緊握住圓圓的雙手泣不成聲。
“小姐,人早已經來到門口了,你就快和他們離開吧,我得留下來好轉移天誅使者們的注意力,也好替你們斷後,咱們……可能要下輩子再見了。”
長年聽音辨位的功力,使圓圓知道援手已經來到門外,她心頭稍一鬆懈,氣息開始顯得不穩。
“不!你不走我也不走!說什麼我也不可能讓你一個人留下。”秋淡月以袖抹去臉上的淚水,語氣堅決地說。
“別爭了,你們都不用留在這個破木屋,因為幽影族其它的天誅使者,連半個也都不會來了。”黑衫瘖堊的男子嗓音,忽地在門口響起。
他和妻子白衣向來對於自己的輕功,在武林上無人能出其右而引以自豪,但那個身受重傷的小姑娘一句“人早已經來到門口”,便將他們的自信敲了個粉碎。
黑衫和白衣相視一眼,便已明白對方腦中的念頭與自己是一樣的。
看來,她們在離開飄鬱苑之前,秋淡月便已經懷了身孕。而且看看她那肚子的大小,恐怕孩子也有六、七個月大了。
現在只有鍾離那二愣子,還不知道自己就要當爹了呢!
在圓圓嚴厲審視的眼光以及秋淡月淚眼驚愣之下,黑衫將自幽影族探得她們的族長,打算以秋淡月產下麒麟子為第一優先,並下令所有的天誅使者暫停尋探她們行蹤的事情告訴兩人。
原本因黑衫夫婦出現而吃了一驚的秋淡月,聽到黑衫的話,不禁鬆了口氣地抱住肚子軟坐在地。“小姐,你沒事吧?”圓圓擔心的詢問著。
“瞧那氣色,她沒事,有事的應該是你,你大概要昏過去了,對吧?”白衣的美眸中,閃著對圓圓的激賞。“嗯。小姐就麻煩兩位照顧了,圓圓在此先謝過……”
“過”字一出口,大圓眼兒一合,圓圓便昏厥過去。
第八章
秋淡月好生焦急!
她為著圓圓的傷勢焦急,為著馬車的顛簸慢行焦急,為著沒市鎮、沒有大夫可為圓圓治傷焦急,還有……她心裡還偷偷地想著,她也為著還不能見到鍾離奔弓的面而焦急。
一路上面露焦急的只有她一人,木板臉的黑衫和冷冰冰的白衣,不急不躁乃屬常情,因為事不關己嘛!
可是就連身受重傷的圓圓也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樣,不禁讓她越瞧越氣、越瞧越急,她也不想自己手足無措的模樣讓鍾離奔弓的朋友笑話,可是她就是剋制不住自懷孕便跟著轉性的急性子。
第一百七十六次掀開馬車的窗簾,看看前頭的路,是不是已經走上官道的樣子。
第一百七十七次掀開馬車的窗簾,看看前頭的景象,是不是已接近市鎮了。
第一百七十八次掀開馬車的窗簾,看看前頭的人影,是不是有想念中的人兒靠近。
第一百七十九次掀開馬車的窗簾,看看前頭的……那風塵僕僕縱馬奔近的騎土,是不是真是她腦海裡,時刻不停纏繞的那個人呢?
是那個有著一雙銳利瞳孔溫柔笑容的人嗎?
咱!
鍾離奔弓先被秋淡月狠狠甩了一巴掌,然後又被她激動地又摟又跳的猛往他臉上親了好幾口,之後又掄著一雙小拳頭使勁地捶了他好幾拳,再用盡所有的氣力抱住他放聲大哭。
那個在秋淡月第一百七十九次,掀開馬車窗簾時所看到的騎士,果然就是一路上策馬賓士、只想要儘速趕到愛人身邊的鐘離奔弓。
“鍾離少爺,呃……小姐最近有些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所以……我猜小姐的這些舉動,是表示她非常、非常高興見到少爺。”
已經讓白衣數過上等傷藥並推宮運氣,氣色轉佳的圓圓,見到秋淡月像瘋婆子一樣的舉止,有些難為情地替她解釋著。
“小白貓,你胖了?咱們分離了大半年,沒因思念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