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2 / 4)

小說:崖山之殤 作者:想聊

參議宋京一捋八字鬍,首先開言道:“此次太師反客為主,讓江萬里之輩措手不及,著實高明,只是需得斬草除根,免得死灰復燃才好。”

宋京乃似道親信,當年鄂州被困時,便是以此人為使,赴忽必烈營中曲款議和。

“江萬里一黨雖然暫退,若就此罷休,卻不是太便宜老匹夫了。”說話的是賈太師的心腹廖瑩中。

“老夫也不想放過江萬里,奈何官家總偏親信於他。”似道怏怏不快。

宋京眼珠一轉,說道:“現下雖無法扳倒老賊,那婕妤卻不可不除。”

似道忙問:“汝有何計較?”

宋京道:“先前不是有個為太師報訊的黃門內侍嗎?便可從此人下手,只需這般這般便是了……”

似道聽完後一拍大腿,叫道:“此計甚妙。”

又過了幾日,度宗天子正在宮後苑凌虛樓裡觀歌舞,忽然內侍來報,說賈太師求見,度宗忙命黃門有請,又遣散宮姬,整治衣冠。

那賈太師進殿禮畢,天子問道:“師相此來可是為戰事,莫非兵馬排程,糧草餉銀有些難處麼?”

似道道:“非也,老臣此來,卻是為著萬歲的家事。”

度宗一驚,道:“師相何出此言?”

似道冷笑道:“老臣近日得報,有人汙穢宮闈,敗壞綱常。”

度宗又是疑惑,又是驚愕,一時瞪大眼鏡,只望著賈太師。

似道緩緩道:“宮中有一侍衛,名喚李甲,年方二十,江州都昌人,樣貌倒是周正,卻生著包天的色膽,竟然和后妃私通。”

度宗又驚又怒,罵道:“鼠輩敢爾,卻是哪個后妃做的好事。”

似道道:“正是江婕妤,那李甲在宮中當值日久,又和江婕妤是同鄉,一來二去,竟有了苟且之情,恰被內侍黃門吳興窺見。只是那吳興向來無膽,又十分畏懼婕妤之勢,起初不敢說破,後來越想越怕,便於昨日出首於殿前都指揮使陳奕,陳奕不敢怠慢,連夜將李甲羈押,卻因涉及宮闈內事,不便審訊,只好知會老臣。未曾想那李甲氣短,事敗後當即招供,又自知罪無可赦,已在今晨咬舌自盡。”說罷從袖中取出文書兩封,道:“那李甲並吳興的供狀在此,請萬歲過目。”

度宗接過,略略一觀,腦海中卻忽然閃現出幾日前似道與江萬里交惡一事,心中愈發疑惑,便道:“江婕妤入宮已久,一向端持自重,口碑甚是不俗,怎會如此不守婦道。”

似道“哼“了聲道:“昔年遼宮懿德皇后之事,萬歲可記否?”

原來當年遼朝道宗耶律洪基在位時,與皇后蕭觀音青梅竹馬,伉儷情深,後來時光荏苒,竟嫌棄皇后色衰,逐漸疏遠,另寵別妃。那蕭後不止姿容清麗,又精通音律,善作漢文詩詞,落寞之餘,竟與伶官趙惟一私通,後被奸臣耶律乙辛告發,賜死。

蕭觀音為後數年,初起時亦是儀態萬方、忠貞節烈的婦人,似道拿她與江婕妤相提並論,自是暗含深意,其心不可謂不毒。

度宗雖然敬畏似道,卻也知道其心狠手黑,向來睚眥必報,掃除異己絕不留情。當年似道將左丞相吳潛,右丞相丁大全排擠出朝,便暗中派人做手腳,使吳潛被毒死,大全被溺斃,一時天下畏之。

度宗既深曉賈太師為人,便愈發懷疑此事,只說道:“其中似乎尚有蹊蹺,待朕查明後,自會處置。”

似道臉色一變,道:“穢亂宮廷乃是大事,此刻人證俱在,萬歲理當依祖宗法度,不可輕恕。”

度宗還想支吾兩句,似道卻搶白道:“此乃聖上家事,老臣本不便涉及,只是臣既受先帝託孤之重,內事亦不可不察也。子曰‘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聖上既不信任老臣,老臣唯有再乞歸養了,反正朝中人才濟濟,那抗虜大計,便請另付他人,老臣年邁,恐是力不從心。”

天子本就是個沒計較的人,大事小事從來離不開似道,加上現在蒙古大軍壓境,心中更是憂懼,連忙說道:“師相不可,大計初定,師相若是離朝,誰人可以勝任?”

賈太師陰陽怪氣道:“陛下不是還有江國老嗎,國老一向慷慨忠烈,此時自可那效仿姜太公、廉頗、黃漢升。”

江萬里固然忠烈,卻畢竟是文官,不通軍事。度宗便是再愚鈍,也知其不可與姜子牙、廉頗、黃忠這些人相比,而似道畢竟在鄂州督過陣,打過仗,又謊報了個“大捷”,自然成了天子的救命稻草。

於是度宗慌忙起身,扯住似道的衣袖不放,流淚道:“師相難道忘了先帝臨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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