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稷已不姓趙,卻是姓賈,你每日左一聲‘師相’,右一聲‘師相’,事無鉅細,悉數聽之任之,須知你是皇帝,而非他賈師憲!”
度宗低著頭,滿臉漲的通紅,卻是一言也不敢發。
太后又道:“那賈太師若真有什麼能耐倒也罷了,可是他既不上陣,又不調兵,襄樊被困數年,竟一直瞞著宮裡,當年又藉故害死江婕妤,為得不就是逼走江國老嗎?可憐那江家孩子如此老實,竟被汙以如此惡名,含冤而去。官家,自你登上大寶,先是走了葉夢鼎、黃震,後來連江國老也不得不離朝外任,去歲又謫貶了李庭芝,這些難道都不是忠臣麼?”
度宗臉色由紅轉白,支吾申辯道:“那江婕妤之事,早有實證,孩兒亦是於心不忍,實是不得不為之,江國老走時,孩兒也曾極力挽留,怎奈他去意已決。至於賈師相,他……他當年在鄂州時便有大捷,又一向受先帝信任,孩兒,孩兒這才……”
太后氣得將龍頭杖往地上一頓,怒道:“皇兒,未曾想你竟被他矇蔽至此,你……你好自為之。”說罷憤然離去,只留度宗愣在當場。
太后走後,度宗天子愈發不樂,又想起當年江婕妤死時情形,心中不禁猶疑起來。
這日深夜,度宗酣睡之時耳邊忽有響動,便立時驚醒,只見床邊有一女子,白衣散發,面色鐵青,卻好似依稀識得。
度宗驚道:“汝乃何人,竟敢深夜到此,快來人護駕,護駕!”
他叫了半晌,卻無一人前來。
那女子慘然一笑,悽聲道:“官家不認得臣妾了麼?”
度宗呆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