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2 / 4)

小說:天山軍魂 作者:江暖

譚兵幹粗活兒,要我們知青幹啥,要全國那麼農民幹啥?我解釋沒人聽。誰都不相信我譚兵提著風槍打隧道,玩的盡是力氣活。最後他們乾脆說:不管你是幹嘛的,哥們兒好嘛,混了個四個兜,混的不錯嘛。只有我的比我爸爸小二十的母親拉住我的手,一邊擦藥膏一邊對父親說,你就把孩子放那麼遠的地方,你看看都成什麼樣了,手都要廢了,今後還彈什麼鋼琴?老爸像是沒聽見也沒看見,接著幹他的事。母親急得抓住我往老爸身邊推。我說,好了好了,比剛當兵時,我長了九公分,重了十公斤。母親又笑了。你還真是長大了長壯了,推不動了。還說,他們醫院那些兵,男的女的養成小白臉兒、小胖子,連大白饅頭也吃不了一個。我就說,我從新兵連來到隧道,儘管饅頭欠火候,結實得像小磚頭似的,有天我一餐吃了小盤。母親說:兵明天要去衛戍區報到,你是不是讓秘書給打個招呼?老爸不是不吐一言。當我和母親要走出他的房間時,他幾步走出來,腳步把木地板踩得咚咚響,用低沉的如同悶雷的聲音說:“有你這雙手,一輩子不愁飯吃了。”母親瞪了老爸一眼:‘老頭,你的話太冷酷,太不近人情。’但是我還是聽懂了爸爸的話。”

“到了師機關,我做見習參謀,一天到晚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到底做什麼。下了班,住在單身宿舍,屁事沒有。想到玉希莫勒蓋,想到八連,當然也想到你,還有那兩隻像示威般天天早晨在連隊附近轉的狼,還有夜裡的狼嗥聲以及我們僅僅抓住一次的那兩隻肥肥的旱獺。我就想,我人在北京,心真的在玉希莫勒蓋,冰達坂有我的魂。後來,得知寅大沒了,張作富沒了,那個廣東人黎兵截了肢。我再也在家呆不下去。在經歷了兩個徹夜思考之後,我終於在星期六晚上,請假回家找了老爸,談了迴天山的想法。老爸問了一句:‘是一時心血來潮還是真想好了,你現在可是個軍官。’我就說:‘最深思之後的決定。’老爸說:‘做準備吧。’第二天,秘書把票給了我,我跑回警衛師,把該辦的事兒辦了,當天坐火車就往玉希莫勒蓋趕。”“譚兵,你在我們心目中,成天沉默寡言,即使說話也是點石成金。沒想到你骨子裡還真有我們168團兵的那股軍勁兒。好樣的。”

“你媽呢?”“你就甭說我那小媽了。她拴不住我,只有讓我走。”“你怎麼說你媽是小媽呢?哪兒有這麼說的,不是醉話吧?”“這是我學我們隔壁阿姨的話,她說我媽年輕,像是我的姐,要是媽也只有喊小媽哩。”“真是好了,你回來真是好了。譚兵,你知道,我是個幹事兒的,看到我們隧道掘進不如一連好,心裡急得火燒火燎的。後來,肖連長降職了,我偷偷地哭了好幾回。再後來,張作富、寅大沒了,你又悄沒聲兒地回北京了,真是讓我心裡憋得難受。我就想,難道我們八連就這麼在玉希莫勒蓋一直讓團裡著急嗎?我就把排裡的骨幹組織起來,擰著勁兒,扭成一股繩幹,再累,累趴下了,大不了就是躺著睡吧。大家說我們是鐵軍,我是鐵人。我挺自豪,我就想我要比現在幹得更好,要對得起培養我的肖連長,要對得起提拔我當幹部的左團長。像我這個家窮得連妹妹都給過人家農村來的兵,只有幹才安神,只有幹才對得起培養我的八連。”“望清,咱兩個排捆起來互相挑戰吧。”“那就一言為定。”

譚兵和李望清雙往前趕。這時,從山頭上傳來了“嗚嗚”的狼嚎聲。“這些狼,四季不斷地嚎,其實是維護領地的意識在起作用。:”“你呀,真是精力旺盛,居然還在研究狼。”“象因齒而亡,蚌因珠而歿。作為常人,知識面寬點兒用處多著哩。其實,狼是群體動物,每個群體中有一隻狼王,它是特定時期內地位最高的,也是最強悍的。我據此分析,剛才嚎叫的那個聲低的具有震懾力的就是狼王的聲音。可惜,我們的雪豹沒了。那是隻特仁義的狗,從來不咬穿軍裝的。”“別提雪豹了,讓人傷心。”天空又飄起了雪花,轉眼間,地上深色一點兒的冰面鋪了一層白。

“譚兵,說是說,幹是幹,隨著來玉希莫勒蓋的時間越來越長,官兵的情緒真的不同以往哩,我感到兵還真是比以前難帶了。比如隧道掘進,包括支撐的,被複的,只能用老兵。一來,老兵有經驗;二來,老兵經歷過生活的磨鍊,無論水平還是意志都達到了一定水準。但是,這些老兵中還是有些具體事情沒解決。有的當了七、八年兵,還是個團員;有的二十七、八了,還沒物件;有的在部隊幹了這麼多年,落了一身的病,這老師正常現象,但又隱藏著危機。如果不把這些人的精神調到最佳狀態,戰鬥力還真的出不來。”“你我都是從義務兵過來的,說實話,剛當兵時流行一句話:第一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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