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3 / 4)

小說:天山軍魂 作者:江暖

低下來,拿起酒,又抬頭往熱合曼、左三星、仲小平坐的方向望了望,同樣喝乾碗中酒。輪到李澤寶,裝酒的碗在他的眼中彷彿在膨脹。他用粗大的手把酒碗拿起來,心一橫也幹了。幹完之後,嗆出一大串的眼淚。

氈房門兒再度緩緩掀開。藍花帽八字鬍小夥子抱著一隻美麗的駝色的大尾羊,眼睛彷彿是在說話。氈房門兒的少女這回則是萬分優雅地把穿著高筒靴的腿和紅豔得如同牡丹的被細細長辮掩蔽的臉組合在一起,一雙眼猶如八連駐地後面山坡頂上從地下往上冒著的泉。仲小平和左三星幾乎同時點頭。熱合曼臉上露出滿意的不動聲色的隱忍的笑容。李望清拿起碗。他是軍齡不滿兩年的兵,又是參加聯歡的部隊方面唯一的戰士,心中還真有些慌亂。左三星把頭轉向李望清又轉過去了,李望清學著餘喜財的樣,把酒喝乾。“請熱合曼縣長喝酒。”

喝完這一輪後,熱合曼看著左三星,笑道:“左團長,不要不說話嘛。奶疙瘩吃一下,馬奶子嘛,喝一下,馬腸子嘛,吃一下,還有大塊兒的肉吃一下,醉吧?不會的。喝一口馬奶子吧,男人喝了有力量,女人喝了漂亮。”熱合曼說完,大家笑,他不笑。喝一口馬奶子,李望清不知口中是何滋味兒。他沒有吐出來,熱合曼縣長的那句話讓他一直在想。要是肖連長來喝喝這馬奶子酒該有多好。那段時間他腿上沒勁兒,動不動就倒在地上,太苦了。李望清把頭低下,心裡湧出回憶肖平帶來的辛酸。

走出氈房,太陽已經偏西了,眼前的草原一望無際,那幾朵碩大的白雲連著藍藍的天際線,就是一幅粉彩畫卷。藍花帽八字鬍小夥兒已經牽來了十幾匹伊犁馬。艾孜孜按捺不住,跨上馬,把頭貼在馬脖上,隨著韁繩放開,他用雙腿扣了馬肚。那匹紅色的馬兒風一般竄出,向白雲邊飛馳。艾孜孜貼在馬背上,不注意看,你還以為他上天了哩。餘喜財要了一匹兩隻後腿有著白色皮毛的馬。在眾人的期待中,幾乎是飛一樣上馬。幾乎在同時,馬馳出,足踏著隱隱有些泛紅、泛青、泛紫、泛黃的草浪。多多辮子的美麗姑娘從氈房後面牽出一匹白馬交給一直站在氈房外連一杯酒也沒喝的左三星的警衛員小余。小余接過韁繩,用手撫了撫馬背。白馬把頭伸起來,來回走動,越走越急。多多辮子笑著:“上,上馬,呀!”小余按著馬背,跳上鞍。白馬往前走了四步,又往後退了兩步,不知是小余示意,還是多多辮子的美麗姑娘剛才的聲音在起作用,白馬騰空,放蹄馳騁。小余把身子斜著成弓字狀前傾,整個身軀同飛奔的白馬若離若隱,在草原上划著弧線。就在人們為小余的騎術驚歎時,多多辮子不知何時已同一匹頭花白的棗紅色的馬躍出,朝小余飛奔的方向追去,美麗的姑娘右手舉著擺在手心中的幾節片狀的皮繩,左手抖著細細的韁繩,隨著狂奔的馬起伏,那條五彩裙子飄著,在草原劃出美麗的弧線。已回到氈房前的艾孜孜和餘喜財都為兩位年輕人的表演驚呼。

太陽落山後,草原上遠去的嶺埂深綠深綠的,平地裡由一些無名的花蔓和肥壯的草織成的草灘之上則騰起淺灰的霧氣,十幾只飛鳥成網狀向著更遠的方向疾飛,它們的翅膀並未全部展開,而是快速地振動,不一會兒就消逝在暮色的海洋之中。草原之夜,風細夜靜。酒勁兒未散盡的人們就在氈房裡或歌或舞歡鬧起來。

艾孜孜從地上拿起冬不拉,用激昂的哈薩克語即席演唱:

好姑娘,你別瘋狂,

前面就是青紗帳;

好姑娘,你別瘋狂,

鞏乃斯河裡彎月亮;

青紗帳,彎月亮,

彎月亮,青紗帳。

好姑娘,你別瘋狂,

男兒胸中賽馬場;

好姑娘,你別瘋狂,

女兒揚鞭射天狼;

賽馬場,射天狼,

射天狼,賽馬場。

好姑娘,你別瘋狂,

杆頭頂紅中兒郎;

好姑娘,你別瘋狂,

白樺林中是新房;

中兒郎,是新房,

是新房,中兒郎。

好姑娘,你別瘋狂,

阿瑪(哈薩克語“爸爸”)策馬如逐浪;

好姑娘,你別瘋狂,

阿達(哈薩克語“母親”)煮奶十里香;

如逐浪,十里香,

十里香,如逐浪。

好姑娘,你別瘋狂,

孔雀開屏做羅帳;

好姑娘,你別瘋狂,

鳳凰展翅迎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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