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3 / 4)

小說:天山軍魂 作者:江暖

子。王建平說:“不用了,我能堅持。”其實當時他的膝蓋已經麻木了,腿也彎得麻麻的,連痛的感覺也沒有了。他就開始流汗,額頭上已有了一大串。還真不舒服。王建平這麼忍著,沒有起來。終於,川流不息的客人們來了又去了,再沒有客人來了。“建平,你可以起來了。建平,你還是小時候那個樣兒,認真。”王建平站起來,發麻的腿把他的身子弄得左搖右晃,他只得用手扶住牆,把頭靠在牆邊,堅持半天,才沒有倒下。“看人家王建平多孝順,當那麼大的官兒,還是不小瞧我們。”生產隊滿臉麻子的隊長在門前坐著抽菸,不知在跟誰喧譁。王建平聽了,心裡有種道不明的情感。

譚兵從隧道回到連隊,第一件事兒就是找連長餘喜財請假,想到那拉堤團部臨時招待所,看從湖北迴來的李梧洲。餘喜財正準備上班。“聽說工作沒安排好,李梧洲被退回,只有等待安置了。”譚兵看看已戴上紅色安全帽的連長說完話,心裡有些生氣。“李梧洲因公受傷,應該安置,怎麼就退回了呢?”“也搞不太清楚,團部戰勤股竇副股長去聯絡安置的,聽說讓李梧洲在磚廠做電工,李梧洲和竇副股長都去了,偌大的磚瓦廠,對於瘸腿的李梧洲要當電工是件困難的事兒,況且,李梧洲破碎的膝蓋也經常反覆,顯然這工作不適合他。後來,又反反覆覆好多輪,竇副股長和李梧洲住的招待所所有人都跟他倆混熟了,問題也沒有解決。竇副股長給團長掛了長途電話,他倆就回來了。”

譚兵正在聽餘喜財介紹,給連隊送柴油的解放車從隧道口來到連隊,司機正準備飯後回新源。譚兵從連隊跑出來,給司機說好搭車。上了車,司機冷不丁了一句:“你就是那個從北京回來的司令的兒子譚兵吧?”“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呢?”

天快黑時,譚兵到招待所。李梧洲拿著一個大鐵缸子飯盒,用筷子串著三個饅頭,剛從招待所食堂視窗打飯回到宿舍。“呀,你怎麼來了?”“李梧洲,你慢點兒。梧洲,你先吃飯,吃了咱倆好好敘敘。”譚兵望著李梧洲疊得像兩塊兒豆腐塊兒疊加的洗得發灰的被子和罩在被子上那條印著“為人民服務”的枕巾,問:“梧洲你還在整內務啊。”“譚兵,我李梧洲雖然兵當得窩囊點兒。但是,只要一天不脫軍裝,我也會認真的疊被子。”“李梧洲,什麼窩囊不窩囊的,跟我說這些不是見外嗎?雖然你沒有在戰場上流血犧牲,可是在玉希莫勒蓋,你也差點兒犧牲了啊。如今,你依然用標準的軍人要求自己,應該達到了很高的境界。”譚兵從內心為戰友的表現自豪。李梧洲堅持到招待所再打一份兒飯,譚兵說:“還是我去吧!”譚兵打回來五個大饅頭。“沒有湯了。”“咱倆共同喝吧。”“我還真是渴了。”“特別想部隊,特別想祁春,特別想你,還有肖連長等一大堆人。”“李梧洲,我看你的眼睛長大了長漂亮了。”譚兵有意把話支開。他不想讓李梧洲回憶玉希莫勒蓋的人和事,回憶這些人和事對李梧洲太痛苦了。

“譚兵,你是外行了吧,我在軍區做第二次膝蓋手術時,護士借給我一本關於眼睛的書。書上說,人的眼睛一生下來多大就多大,就定型了。為了印證書上的道理,我開始回憶兒時的夥伴兒,發現小時候眼睛大的,有些比例讓人感到與臉型不對稱的,長大了,一對眼睛勾死人,比如我們那裡有個小夥子,小時候鑽鼓眼瞪,這次回老家見到他,成了美男子,尤其是那雙鼓眼,在眼眶中滾動,都說他是丹鳳眼。小時候眼睛小的,長大了,眼睛還是小,一胖,眼成一條線了。不信,你也回憶回憶。”“哎,李梧洲,真是久病成醫,沒想到你研究起眼睛來。不過,我要提醒你,身體的成長應該是成比例吧,就只有眼睛不長啊。”“反正我已經說了,信不信由你。”

“李梧洲,你說這糖有兩斤嗎?”“哎呀,你譚兵把糖給我就行了,還問多少斤幹嘛?就你財迷。不止兩斤。”“不止兩斤!算你李梧洲說對了。我在司務長那兒開了個條去找炊事班領糖。蘭祖成知道是看你的,二話沒說,就往袋裡裝。我堅持要稱。蘭祖成說,稱什麼呀,要不是你不讓,我要把袋裝滿,李梧洲一當兵就跑到了玉希莫勒蓋,身體又弱,年齡又小,好幾次受傷,特不容易。李梧洲,你煩不煩呀,說了蘭祖成多給點兒糖你就想流淚,哪兒有這麼多淚呀。莫不是你亮亮的眼睛裡盡是長江水呢。”“譚兵,你就知道長江水,在我那兒野豬湖的水才是最漂亮的。我聽祖輩人說,明清時期給故宮裡燒的瓶器,用的水就是我們那兒有股通往野豬湖的泉水。”“咱倆都是解放軍,可以吹牛但不可離譜啊,你們那地兒要是真有靈泉,有機會,我還真想去看看。”“你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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