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出。
外面張碩以一敵眾,雖已拼盡全力,卻終究沒堅持多久,數枚長劍便橫在了脖子上。
有人撞開廂房的門。
窗戶洞開,房內已不見一人。
“啟稟皇上,人已躍窗逃走!”
陌千羽眸光一斂,冷聲道:“追!”
這廂,張碩雖被擒,心頭卻是微微一鬆。
陌千羽的意圖他很清楚,無非就是想要透過他跟霓靈找到夜離跟鳳影墨,或者拿他跟霓靈去威脅夜離跟鳳影墨出現。
“皇上為何要抓微臣?”
陌千羽眸光微微一閃,聲音冷冽:“鍾家是罪臣之家,你是罪臣之後,你說朕為何要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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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當空。
一年中最熱的季節,而此時又是一天之中最熱的時辰。
可饒是如此高溫的天氣,京師的長街兩側,還是人潮湧動,擠得水洩不通。
這是繼多日前的皇后冊封大典之後的又一盛景。
只不過,皇后冊封大典是喜事,雖
然中途被緝臺臺主鳳影墨給攪黃了。
這一次,相反。
是斬首示眾。
且還是同時斬兩人。
一男一女。
男的是太醫院的太醫張碩,據說是前丞相鍾彥之子,鍾彥是罪臣,當年全家販毒,全家獲罪,所以,張碩也不例外。
雖封后那日,他為鍾家喊冤,卻終究沒有任何證據。
女的是一個妃子,敏妃。
據說,此女犯下多條重罪,罪大惡極,當初在北國就已經被緝拿,卻因為發生雪崩逃脫,此次偷偷潛入宮中,欲對帝王不軌,被當場擒獲。
因為兩人身份都不低,且罪孽深重,為懲治二人,又警醒世人,帝王下令,同時斬首於京師東市的刑場。
手持兵器的軍士押著囚車走過,百姓人頭攢動。
畢竟鍾家之事已經過去多年,再加上除了一個販毒,大家似乎並不記得鍾彥還做過些什麼罪大惡極之事,所以,對於張碩,就僅僅是抱著看熱鬧的心裡。
而易敏則不同。
對她,圍觀人群皆都是鄙夷之色,更有甚者,還朝她淬口水。
“聽說她在北國揹著皇上跟別的男人私通,被抓了現行。”
“是啊,不要臉,把我們後幽的臉都丟到他國去了。”
“可不是,竟然還想回來刺殺皇上,簡直可惡至極!”
易敏坐在囚車裡,低垂著眉目。
這些話她自是都聽在耳中,微微苦笑,始終眉眼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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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市刑場,同樣是人山人海,被擠得水洩不通。
刑場周圍禁衛羅列,將刑場保護得森嚴。
刑場內,正上方設有三座,三座皆配有遮陽華蓋,華蓋下分別坐著刑部尚書、大理寺寺卿、御史臺臺主。
三人正襟危坐。
下方刑臺處,高大壯實的儈子手已經山般立在上面等候,扛在肩頭的大刀在烈日下閃著明晃晃的光芒。
隨著押解的囚車逼近,圍觀的群眾開始sao動。
維持秩序的禁衛便一個一個手持兵器,全體戒備。
“張碩!”
囚車一入眼,霓靈就變得失控起來,撥開人群,拼命往前面擠,嚇得韓嘯連忙將她拉住,並伸手點了她的啞穴和定穴。
所幸人群本來就在動,無人注意到她,而現場又一片喧囂嘈雜,將她的那一聲斷腸呼喊淹沒。
“對不起,夜靈。”
將不能動不能說,急得眼淚無聲直流的女子攬在懷裡,韓嘯往後退了退,讓自己和懷中的女子很好的掩在人群中。
雖然兩人都戴了遮陽斗篷掩了面,但還是以防萬一。
他們本不該來,但是,他拗不過這個女人。
也不是拗不過,是見不得這個女人再傷再痛再摧殘自己。
雖然,他知道,帶她過來親眼看著這一場慘烈,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但是,不帶,他知道,她會更痛苦。
前方,囚車停。
主座上三人都抬頭看了看天上正當空的日頭,又回頭看了看邊上的一個時漏。
然後三人互相點了點頭。
刑部尚書便轉眸吩咐禁衛:“將人帶上來吧!”
圍觀民眾又再次傳來一陣不小的sao動。
張碩跟易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