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震:“玉妞,我是為救你,只好從權,再說自小咱倆就跟兄妹一樣——”
“跟兄妹一樣,”玉妞道:“你這麼想,我不這麼想!”
“玉妞——”
“你要是讓我跟你回去,只有一個辦法,要不然我只有死。”
“玉妞——”
“光叫我沒有用!”
“這樣好不好,回去聽聽五叔怎麼說?”
“你不用施緩兵計,一個人要是想死,在哪兒都能死。”
“玉妞——”
“叫你別光叫我,你沒聽見?”
龍天樓大感作難,他知道玉妞的脾氣,說得出,做得到,可是偏偏他對她已經有了成見。
這該怎麼辦?
龍天樓道:“我沒想到,你對我誤會那麼深,到現在還會願意?”
“誰叫是誤會?”
“玉妞,事關一輩子,你最好多想想。”
“我想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玉妞——”
玉妞突然臉色一沉:“龍天樓,男子漢,大丈夫,你乾脆說一句,要不要我。”
龍天樓沉默了一下,然後正色道:“玉妞,婚姻是一輩子的大事,情愛是要兩廂情願——”
“不用你說,這些道理我都懂。”
“就算我現在答應你,將來兩個人沒法處,你我不是都要痛苦一輩子。”
玉妞突然間有點激動:“難道你對我成見就這麼深,就因為我對你有過誤會,從小到大十幾年的情感都一筆抹煞了?”
龍天樓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是什麼道理,也許因為我始終拿你當妹妹一樣看待,也許咱們倆的緣份不夠。”
玉妞近乎撒潑地叫道:“你跟誰緣份夠,禮王府的蘭心?”
龍天樓心頭一震,半天才道:“我不願意欺騙你——”
“你騙不了我!”
“我也不願意否認——”
“這麼說你承認跟蘭心緣份夠?”
玉妞的一雙美目裡,浮現了淚光。
突然之間,龍天樓又覺得好生不忍,道:“個人的想法是一回事,但是身外人與事的牽扯又是一回事,否則龍家跟禮王府之間,就不會有當年的憾事了,也就是說,我跟蘭心之間,開什麼花,結什麼果還很難說呢。”
玉妞強忍著兩眶眼淚,不讓它掉下來,冷笑一聲道:“一個是搶人家的,一個是訂了親移情別戀,你是這麼個男人,她是這麼個女人,只有你們這種人才能湊到一塊兒。”
這話,太重了些!
龍天樓雙眉陡揚,但旋即他又忍了下去,道:“玉妞!”
玉妞猛然拍著床,叫道:“那麼你說,我的身子已經讓你看見了,也已經讓你碰過了,你讓我怎麼辦,你讓我還嫁誰去?”
“玉妞,我是為救你,誰來救你都是一樣。”
“可是偏偏來救我的是你,你不能因為就這麼個‘救’字,害了一個姑娘一輩子,真要是那樣,你不如不救。”
不能說玉妞說的不是理。
無如龍天樓他不但對玉妞已毫無情感可言,而且對於玉妞這種作風,甚至有些厭惡。
但是,他不能讓玉妞走上絕路。
因為玉妞是這麼個想不開的人。
他更不能不為他五叔著想,因為五叔就玉妞這麼一個。
倘使玉妞真有個什麼好歹,他五叔承受不了,龍、白兩家這份結義拜把之情也完了。
他沉默了半晌,毅然點頭:“好吧,我答應你,穿好衣裳,跟我回去。”
玉妞一怔,睜大了眼:“真的?”
“我既然說出了口,就絕沒有假的。”
玉妞的小嘴撇了撇:“我從不願勉強人家。”
“沒有人勉強我。”
“蘭心怎麼辦?我沒那麼大度量,沒法容忍——”
“那是我的事,我會了。”
玉妞沒再說話,但卻是一臉勝利得意的神情,起來穿好了衣裳。
龍天樓沒再跟她說一句話,轉身往外行去。玉妞昂著頭跟在他身後。
這兩天,白五爺儘管心情不好,但是他畢竟經過大風大浪,畢竟夠堅強,還照常上巡捕營。
龍天樓把玉妞帶到巡捕營,當面交給白五爺。
白五爺瞪大了眼,聲音都發了抖;“天樓,你是在哪兒找到她的,怎麼救她出來的?”
龍天樓道:“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