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弧線,又落入水中,這群魚的鱗片在陽光的照耀下,金光閃閃,景色煞是壯觀。張尋和楊清惠不禁看得呆了。
這群魚從一邊躍起落到另一邊,又從另一邊躍到這一邊。兩人看了半晌,楊清惠不禁喃喃地道:“這些魚多漂亮啊,魚……我小時候最喜歡吃魚了,可惜後來師父不讓我吃了。”
第十四章 覓圖(7)
“吃魚”這個詞一進入張尋的耳朵,張尋頓時興奮起來,對啊。吃魚!為什麼不能吃魚呢?張尋像是突然獲得了無數力量一般,猛地坐了起來,對楊清惠道:“清妹,我們有救了!”說著他拔出腰間的虎王劍,一劍刺出,將一條魚穿在劍上。
楊清惠正奇怪張尋為什麼要刺魚,隨即醒悟過來,但她仍有些疑惑地道:“尋哥,這魚是生的,怎麼吃呢?”
張尋道:“沒辦法,只能生吃了,救命要緊!”他將魚從劍上拿下。湊到楊清惠嘴邊,將魚血一滴滴滴進她的口中。楊清惠雖覺甚為腥氣,但一滴入口,便若甘泉一般,身心無比舒服。這點腥氣也就顧不上了。不一會兒魚血滴完,張尋又擠魚肉汁放入楊清惠口中。待一條魚被榨乾,楊清惠已恢復了不少精力。
隨後張尋又刺了一條魚,滴血和擠汁給自己喝。如此這般前後共刺了四十多條魚,兩人的水份才得以補足,而那群躍出水面的魚,卻也已遊往別處。
待水份一補足,兩人頓感腹中飢火如焚。張尋用虎王劍將一條死魚的鱗颳去,將魚肉一塊塊切得極為細小,遞給楊清惠。楊清惠情知無奈,閉著眼睛,也不敢細品,一口吞了下去。由於太餓,也未覺出腥味。兩人如此吃下五六條生魚,腹中方感舒服,體力也恢復了不少。
兩人終於暫時渡過了難關,張尋輕撫虎王劍,不禁嘆息道:“寶劍啊寶劍,今日讓你刺魚,實在是太委屈你了。但今日若不是用你刺魚,我們就要死在這大海之上了。”但張尋心裡清楚,捕魚雖不至於讓他們渴死、餓死。但他們最終能否脫離苦海,安全返回陸地,仍然是一個未知數。
兩人一吃東西,立時增加了求生的慾望。他們經過商量,決定朝西北方向劃去,希望能回到航道上,碰到經過的商船,又希望能避開“影子會”大船的搜尋,往北面的蓬萊靠近。
此後數日,再也沒有魚群在他們船邊縱躍,但張尋拿著虎王劍,憑著深厚的功力,仍能在水中刺到足夠的魚,補充水份和食物。
他們如此一直往西北方向劃了五日,第六日一早,張尋朝遠方望了一眼,突然驚叫起來:“清妹,前面就是陸地,前面就是陸地了!我們有救了。”楊清惠立即舉目遠眺,可她目力不及張尋,什麼也不能看到。
兩人奮力往前划槳,不一會兒,楊清惠也隱隱約約地看到了一片樹林和沙灘,驚喜地大叫起來。可當他們精疲力竭地劃近那片樹林和沙灘時,又大大地失望了。原來這不是大陸,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島嶼而已。
可有島嶼總比沒島好,至少可以到陸地上生活了。他們將船拖上小島,當雙腳踏上沙灘的一瞬間,他們的感覺好得不可言喻——不是在海洋上,在生與死之間漂泊了這麼久的人,是難以真實地感受到土地的平穩和可靠的。
終於又可以奔跑了,又可以到樹蔭下躲避烈日了。張尋和楊清惠興奮地沿小島跑了一圈,發現杳無人跡。突然地,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住了腳步,雙目對視,似乎在說:我們要在這個小島上相守一生嗎?
到得傍晚,兩人已幾乎踏遍了小島的每寸土地。他們在島上找到了一個山洞,奇怪的是這山洞似乎曾有人居住,裡面有許多黴爛的樹葉鋪得如同一張床似的。但他們無暇細究,稍加整理後便作了楊清惠的閨房。而張尋則在山洞外用樹幹和樹枝搭了一個棚。
兩人就這樣在島上住了下來。島上沒有淡水,但有一片野梨樹,無數的野梨雖然酸澀,但水份充足,是解渴的佳品,從此他們不用再喝腥氣的魚血和魚汁了。島上還有許多野果,可以用來充飢。張尋還時常打些野犬,但因無火,仍然只能生吃。他們還天天到沙灘邊去眺望,希望有船經過,可每天都是失望而歸。
慢慢地夏去秋來,天氣漸冷,兩人的夏裝本就單薄,加上早就襤褸不堪,已抵擋不住風寒。楊清惠想了個辦法,用魚骨做成針,拆下舊衣服上的線,把張尋打來的野犬毛皮縫製起來,做了兩件皮袍,一人一件,穿在身上倒也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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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覓圖(8)
一日,張尋正在練功,忽聽在樹林裡採摘野果的楊清惠高聲叫道:“尋哥,快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