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3 / 4)

不完全適合現狀,我替他改為“收械”。此時我主陣地上官兵所使用之武器,大部分皆為敵械,只能說是收回。我又替他著想,這批武器不收回也罷,其原使用之敵皆已戰死,被我所獲後,利用它又不知殺死了多少“皇軍”。武器為兇物,而這批武器乃不祥中之兇物,以致其日本帝國亦走上了與我衡陽同出一轍之悲慘命運,無條件向我投降。“殺人者人恆殺之。”

。。

衡陽之戰結局真相(3)

八月八日上午十一時許,敵人全線停止攻擊,並微向後撤。霎時間,槍炮之聲全無,先後成了兩個世界。衡陽內外,寂靜得如一座死城。不,有聲音,那是一陣一陣傳來的哭泣之聲,或遠或近,或嚎哭或低泣,時有所聞。我走向陣地,想去安慰已停止戰鬥的官兵,老遠就看見他們滿面淚痕,有的抱槍坐泣;的有淚水盈眶,正在埋葬戰死的同伴;有的在為負傷者裹傷;有的將槍用力向山石上摔去,口中罵著:“他媽的你拿去。”

還有人自言自語:“老子的槍不繳給敵人,將它埋入地下。如有機會,老子挖出來再與他拼個死活。”

這一切,表示我官兵內心的極端悲憤痛恨。官兵們見我來到,都自動起立,有似受了委屈的孩子,見著了父母而嚎啕痛哭。我亦淚如泉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傷心人面對傷心人,哭成一團,我不停揮手點頭代表心聲,悲慘氣氛,迫使我喘不過氣來。不忍久停,又走向陣地之另一端,亦復如前,高嚎低泣之聲,令人目不忍睹耳不忍聞,只得眼噙悲淚離開陣地。回到師指揮所,向副師長、參謀長交代數語後去軍部。

到達軍長之前行了軍禮,再向四周大為望去,鴉雀無聲,無不滿噙珠淚,一幅悽慘景象。軍長見我來到,有如見著親人,淚水激增,乘其點頭示意之勢,丟擲眼廉之外。他俟傷感心情略為平靜後,問道:“敵人動態如何?”

“我剛從陣地上來,敵人已全線停止進攻,並微向後撤。”

軍長點點頭,表示敵人尚能遵守諾言。隨即撥出他左輪手槍,我上前一把抓著他握槍之手問道:“你想幹什麼?”

“我明白,目前還不可一死了之,尚須以我做人質穩住敵人,更要穩住我官兵不能自亂。他們皆在極端悲痛氣憤之下,萬一他們一時衝動,擅自採取攻勢突圍,則給敵人大屠殺之機。我這枝手槍,既無用武之處,又羞於繳給敵人,不如將它永沉這口深井水底。”

向前數步投入井中。現場所有攜帶武器者皆接踵將自己武器投入井口。井水卟咚之聲不絕於耳。

十三時,敵上校一人率領槍兵翻譯等一大群,帶領我軍長以下高階將領及侍從,至城外天主堂內囚禁起來,警戒森嚴,一律不準外出。其中欠五十四師饒師長、預十師張副師長何參謀長二人,我要他們照顧部隊未來,數日後,他們各自離開衡陽。我等被囚禁後,外界訊息完全隔絕,對我城內官兵處境極為憂慮。簡單晚餐乃敵人送來,且雲之:“自明天起,飲食由我等自理。”

我等都是空手而來,日常用品絲毫未帶,這半天一夜之生活,不如囚犯,精神上之痛苦更難以形容。第二天向敵交涉,派人出去取衣物用具及炊事兵炊具等。敵之連絡人員向其上級請示後答應了。下午派出去官兵陸續歸來,我們這才定下心來。不是因為自己有了吃的穿的、用的而定心,而是派出去的人帶回訊息,才使我等放下這顆惶惶不安的心。敵人對我官兵之處置做到其諾言之半,確實未傷害我官兵,亦未設定集中營,除編組一運輸大隊約三百餘人,為其擔任運輸工作外,餘者一律不聞不問,去留任便。敵外圍警戒哨兵,也聽憑我官兵自由出入,不加盤查留難。敵未做到其諾言另外之半,乃沒有為我傷者治療。雖如此,但我負傷官兵也得救了,能行動者有其戰友陪伴去各地醫療;不能行動者,亦由其戰友用擔架抬出衡陽治療。(敵所編之運輸大隊不久亦各自散去。)(李注:可能是日本第十一軍團橫山勇司令對衡陽戰俘的縱容,戰後未判罪,能得以壽終;而南京大屠殺的元兇松井石根大將則被處絞刑。)

停戰後,我軍師長皆被敵囚禁,官兵無形中各自星散,各級幹部多數向四川重慶陪都而去,軍事當局也未收容,各謀生計。另有一部官員,在這一仗中打灰心,意志消沉改行他業,或回家去了。士兵流落衡陽,經營各類小販者,或以賣勞力維生者不在少數,以賣壯丁為業之兵販子,仍然去幹他老行業。一支強而有力、任勞任怨、智勇俱備、能征善戰、忠肝義膽之勁旅,從此冰消瓦解,乃國家之一重大損失。所不平者,敵國戰史,譽為華南旅順之戰,“日俄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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