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2 / 4)

館感慨萬千。戰爭!帶給人民災難,輕者受精神威脅,重者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其損害無從衡量。

傍晚,我們四人外出晚餐,飯畢付餐費,飯店老闆說:“已經有人替各位付過錢了。”

“誰?”

“不認識,那人要我傳話,機會難得,微表一點敬軍心意。”

一時將我們僵在當場,不知應如何處理。要老闆將錢退回,人已走了,就這麼吃了喝了把嘴一抹,謝都沒有謝人家一聲,多不好意思。

老闆笑著說:“其人誠意請客,四位領了這份情吧。不但僅他一人要來做東,他走後,先後又有二人來付諸位餐資,因已被人捷足先登,向隅而去。各位請回休息吧。”

無可奈何,向老闆道:“若是以後遇著其人時,請代為致謝。”

人民是尊敬軍人的,所遺憾者,以往曾有少數不肖官兵,違背其保國衛民天職,敗壞軍紀,騷擾人民,以致軍民之間發生一點隔閡,不勝浩嘆!

第三天繼續向長沙進行,中午抵達湘江畔一鎮市午餐,據店東雲:“一小時內,有去長沙火輪過境,停靠本鎮上下旅客,二位可乘該輪前往長沙。”

我欣喜非凡,當即辭退轎伕,並給予加倍工資,轎伕一再致謝而去。

我等坐在碼頭上飲茶,等候輪船到來。不久,輪船準時到達,上了船,心情輕鬆愉快。船行三小時餘,遙望長沙在水天相接邊緣之處,內心極為興奮。固然是到了療傷地點,定下心來,亦因第三次長沙會戰,我與長沙曾有一段共存亡之緣。現在回到故戰場,不勝感慨。再則我進黃埔陸軍軍官學校之前,曾在長沙唸書三載,長沙雖大,每一角落皆瞭若指掌。現在船上遙見長沙,有似遊子歸來,對故鄉有極端親切懷念之感。

船抵長沙靠岸,已近黃昏。按理,上岸即進醫院,我與陳團長二人卻不約而同都贊成住一夜旅館,欣賞久別重臨的長沙夜景,借慰思念之情。明天上午進醫院。我不能坐車,陳團長陪我緩緩步行。長沙道路極為熟悉,拐彎抹角毫無阻礙到了鬧區,住進熟識之一家大旅社中,略事梳洗,帶著二衛士至一大餐館進食。

暫離戰場就醫療傷(4)

陳團長聞酒香而動飲興問我:“你敢不敢喝酒?”

“你傷口發炎化膿,尚敢喝酒,我傷口未發炎,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值得我怕的,喝呀!”

二人喝了六兩高粱酒。飯畢離開餐館,他的花樣又來了,去看平劇好嗎?這一意見我沒接受。長沙認識我們的人不少,我們這兩個傷兵,穿著士兵棉大衣,若是遇上老友,多不好意思。負傷固然不算丟人,但馬上會傳揚開去,這個去醫院帶點禮物,那個來醫院也不會空著手,這筆人情債,將來我們如何還法!寧可犧牲平劇不看,不要去招惹朋友的麻煩。我們衣物全丟光了,去逛逛街,看看長沙夜市,順便買點應用物品,明天進醫院,俟傷痊癒後去看平劇。陳團長當無異議。

翌晨,陳團長進了陸軍醫院,我自費住進湘雅醫院。醫生當即檢查傷口照X光片。

下午醫生拿著照片,來我病房,笑向我說:“葛先生你好危險!預祝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他將照片指給我看,子彈由心臟左邊而過,若是向右偏一公分,就將心臟擊破了。而且,子彈進口與出口之上下四根肋骨,一點擦傷都沒有。

我也笑笑說:“那倒要謝謝皇軍這一槍手下留情了。”

在醫院中一切都很順利。第七天前面傷口完全收口好了,後面出口較大,還須每天換藥。

子彈穿過人體,一般都是進口小出口大。彈頭進入身體後,遇著阻礙,多少有點偏向,變為略橫而出,故出口大。若是碰上硬骨時,可能會橫著出來,出口就更大了。我有一位軍校同期同學潘質將軍,任本軍一九○師副師長,北伐期間,子彈由前胸而入,停留在肺內未出來。這是遠距離射來子彈,入身體後無力鑽出來,又不能開刀取出,日子久了,子彈周圍長了一層肌肉,將子彈包著,多少年來也如常人毫無感覺,朋友們開玩笑,叫他“多一點”,因他肺內多了一粒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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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鄉省親告慰老父

背後傷口雖未痊癒,但已無妨礙,彼時七十高齡老父及兄妹等皆定居湘南郴縣,我負傷後不敢函報噩耗,其實他們也會知道,我惟恐家人惦記,決計出院回家省親。有了這個念頭,則歸心似箭,離開湘雅醫院,住進旅館,擬翌晨南行。無巧不巧,衛士韓在友遇著胞妹先訓由郴縣趕來,到處找我。兄妹見面,一句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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