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只見背靠在躺椅上的男子赫然沒了呼吸──!
但丁身上穿的仍舊是那襲純白的禮服,然而,現在的禮服卻被鮮紅色的液體給染紅,那張俊臉上血色全無,蒼白得活像蠟像般白得不像活人,那雙時常以寵溺眼神凝視著自己的藍眸,如今像沒了靈魂般的,空洞而無神,眼底甚至不能反映出自己的倒影,視線往下,還能看見些微鮮血正緩緩自胸口的洞口中淌出……
想也沒想的、下意識的,七絡伸手捂住那道傷口。
溫熱而又溼滑的觸感頓時自手心傳來,七絡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懼怕看到鮮血,他只是急促的呼吸著,抖顫的嘴唇半張著,當“爸爸”這兩個字衝出他喉嚨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絲絕望。
話雖如此,他嘴裡還是不住著急的叫喚,“爸爸、爸爸、爸爸──!”
手,很緊很緊的捂住那個傷口,七絡突然有些害怕,他怕他的力氣太大了讓爸爸感覺到疼痛,他又怕自己的力氣太小了而讓血止不住,但是不管怎麼樣,那個破了個洞的傷口並沒有因手掌的阻礙而緩下,豔紅的鮮血還是自然的從血管中淌出,刺目無比。
懷著餘溫的鮮血染溼了七絡的右掌,他睜大了眼睛,看著那些鮮血流出,滴下,流出,滴下,清澈的金瞳猛然滑過幾抹哀悼,哀悼?
七洛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嘴唇,幾抹血絲漸漸滲出,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止住心裡的疼痛。
“不會的、不會的……”
七絡不住搖頭拒絕承認但丁的死亡,漸漸的,他的視線被水霧給朦朧了,他怕得不敢再往下細想……
倏地,他想起他的念能力可以治療,他毅然放開壓住傷口的手掌,左手具現出小提琴,右手緊握住同一時間出現的琴弓,聲音顫抖的說:“拜託了,提亞斯……”
說完,他深吸口氣,把琴弓搭上琴絃,努力止住身體的抖動運起念力,金眸一瞬不瞬的盯緊男子,左手接放在琴絃之上,琴弓亦開始徐徐拉響了小提琴,他似乎有些無法發揮水準,一起音便跑了調,他咬住下唇,籍由唇瓣傳來的疼痛感讓他緩下心神,他再一次重新開始拉奏樂曲,不住在心底告訴自己──
要鎮定、要冷靜,他必需……
他閉上雙目不再凝視著男子,努力想要專注起來,終於,這一次的樂曲沒再跑調,柔和的慢板開始,以“凝”觀看的話,可以看到淡淡的紫光包裹住整個透明的琴身,隨著樂曲的開始,紫芒漸漸形成光球,一個接一個往但丁的身體飄去,光球就像有生命般不住往胸口的血洞飄落,隨著光球越發增加,傷口上的血液被止住了!
漸漸的,血洞的面積赫然開始收小,傷口竟然開始回覆過來。
這一切其實都是七絡那把小提琴──提亞斯的功勞,作為具現化系的他在不經意間具現出一把在不同樂曲下有著不同作用的小提琴作為武器,這也是為什麼七絡認為這個念能力是最適合他的原因。
在第一樂章拉奏完,七絡才敢睜開雙眼,他驚喜的發現爸爸身上的傷口經已癒合,他垂下雙手,再次開口叫喚。
“爸爸、爸爸,起來了,你已經沒事了……”
“……”
但丁仍舊是保持著剛才的動作不變,眼也沒眨一下,除去胸口的傷口完好,一切彷彿沒有改變,他,還是沒有回來……
七絡把手搭上男子垂放在邊上的手,那隻曾帶給他無限暖意的手竟然是冰冷的,那種溫度猶如極寒之地的冰雪般,是沒有暖意的,七絡垂下眼,開始用力搖晃男子僵硬的身體,嘴裡開始說著有些任性的話語來。
“爸爸,醒過來……爸爸,不要再睡了,你不是說過我生日這天要陪著我的嗎?你現在起來我就不生氣了,爸爸……?”
七絡知道,平常的爸爸肯定捨不得讓他一個等這麼久的,他的身體開始發軟,金眸定定的看著那雙無神的藍眸,屏住呼吸緩緩把耳朵貼上他的心臟上方,像是怕自己的呼吸影響了聽覺,他大口也不呼,就這樣靜靜的聆聽著、等待著,然而,耳邊卻久久沒有傳來任何聲響,就連輕微的起伏動作亦沒有……
如果爸爸再也不會醒來,那麼他該怎麼辦……?
這個念頭一起,七絡的心臟頓地揪成一團,如同被人捏掐在手心並狠狠拉扯似的。
他忽地直起身子,猛地搖頭拒絕相信現象──“不會的,爸爸明明說過會陪著我的……騙人的,是力量不夠,要繼續……”
七絡強忍住鼻頭的酸澀,再次把小提琴架在左肩之上,他輕輕的說:“爸爸,我會治好你的,等等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