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這樣,當初他應該去豐臺大營的。
雖然離家裡遠些,卻比宮裡自由。
不像現在,他和竇昭近在咫尺,卻因為宮門緊閉,他沒有辦法安慰竇昭。甚至連句關心的話,也不能說。
“該死!”宋墨神色陰鬱地低聲咒罵了一句。
眾人以為他是為英國府走火的事惱火,正想上前安慰幾句,有侍衛匆匆走了進來。
“大人!”他恭敬地給宋墨行禮。道,“大人家中的小廝傳了話進來,說夫人安然無恙,家中井井有條。讓大家直管放心!”
宋墨眼睛一亮,空氣都跟著輕快起來。
大家紛紛上前恭喜宋墨。
宋墨卻沉思了片刻。去了乾清宮。
皇上還沒有起床,他在乾清宮裡等了大半個時辰,殿宮才燃起了燈。又等了半個時辰,汪格才笑著出來宣他進去。
皇上正端著碗粥。
宋墨赤紅著眼睛跪在了皇上面前:“皇上,微臣想提前出宮!”
皇上愕然。
宋墨一向是個識大體的孩子,從來不曾這樣傷心、委屈。
皇上看了汪格一眼,見汪格也不知道,不禁沉聲道:“出了什麼事?”
宋墨把家中走水進賊的事說了一遍:“……剛開始還不知道是誰家,只因離禁宮太近,才派了人去打聽……”
他的話還沒有說話,“啪”地一聲,華麗的霽紅瓷碗摔在金磚上,碎成了片。
“反了,反了!”皇上怒不可遏,“太平盛世,竟然有賊闖進英國公府,順天府是幹什麼?五城兵馬司的又在幹什麼?”他高聲地喝著汪格,“去,把順天府尹和五城兵馬司總指揮使給我叫進來!今天他們敢打劫英國公府,昨天是不是該打劫朕了?”
殿堂裡落針可聞,宮女、內侍嚇得瑟瑟發抖。
宋墨沉聲道:“皇上,請您允許我捉拿賊人!”
皇上取下多寶格上供著的龍泉寶劍,“哐當”一聲丟在了宋墨的跟前:“給朕狠狠地查,看是誰這麼大的膽,敢打劫功勳貴族,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胡作非為?”
“是!”宋墨磕頭,拿著寶劍,離開了乾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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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昭和素心、素蘭圍坐在炕桌前,打量著紫檀木匣子裡裝著的梨花木對牌。
“這好像很普通嘛!”素蘭嘟呶著,摸了摸對牌,“要是有人假冒,怎麼分辯?”
“又不是金樓裡的銀票,只認票,不誰人。”竇昭順利地拿到了對牌,素心也很高興,說起話來就比平時顯得活潑了不少,“對牌發出去,都是有數的。”
素蘭笑道:“所以夫人讓大太太傳話下去,明天一早要召了家中的僕婦在上院說話?”
素心笑著點頭:“這樣一來,夫人就名正方順了!”
素蘭也跟著歡喜起來。
竇昭笑著將紫檀木的匣子遞給了素心,道:“我們也都打個盹吧?明天還要好多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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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節 第二百七十九章攔路
素心和素蘭兩個高高興興地服侍著竇昭歇下,自己則抱了床被子歇在了臨窗的大炕上。
宋墨一路疾馳,往英國公府趕。
清脆的馬蹄聲不僅打破了京都清晨的寧靜,而且讓那些上朝的王公大臣們紛紛注目,打聽到底出了什麼事。
不一會,英國公府走火和進賊的事就傳遍了京都。
“好端端的,哪裡來的賊?”在值房裡等著上早朝的內閣首輔梁繼芬皺著眉頭道,“他們這些功勳之後,不學無術不說,還整天只知道飛鷹走馬,鬥雞遛狗,京都內城,竟然敢縱馬疾馳,這要是撞到了人怎麼辦?”
他出身貧寒,不太瞧得起那些二世祖。
有“計相”之稱的姚時中卻和梁繼芬恰恰相反,他不僅出身名門,而且妻族和母族都是世代為宦的名門望族,不太喜歡那些自詡“風骨傲然”的寒門子弟。他一向覺得梁繼芬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因而笑著對同樣世家出身的何文道道:“文道公如今還養蟈蟈不?我前幾日得了甌,似金似鐵,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那蟈蟈養在裡面,叫聲極其嘹亮,如金石相擊,又如浪拍水岸,很是稀罕。文道公哪天要是得閒,幫我鑑賞鑑賞?”
何文道是成了精的人,哪裡不知道姚中時在寒磣梁繼芬。只是那梁繼芬雖是首輔,卻剛愎自用,不知迂迴,中直有餘,圓潤不足,沒有什麼魄力,只知道拿了皇上壓人,不要說老謀深算的姚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