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東西都給我還回去!”
棲霞欲言又止。
宋翰已忍不住委屈地道:“都是我平時慣用,哥哥竟然連這也要和我計較,難道讓我用父親東西不成?”
宋宜春一噎。
宋翰垂下眼睛嗚嗚地哭了起來。
宋宜春只好對送單子進來松蘿道:“你去跟世子爺說一聲,這些東西都是府裡,讓黃總管把它記到樨香院就是了。”
松蘿如果不機靈,就不會頤志堂服侍了。
他笑著給宋宜春行了個禮,道:“那我就把單子送到黃總管那裡去了。不過,這裡面有些東西是蔣夫人陪嫁,要不要我們再寫張單子,讓二爺給世子爺打張收條,小人們也好把賬給抹平了?”
宋宜春很是意外,不禁狠狠地瞪了一眼給自己惹事生非宋翰
宋翰對蔣氏陪嫁卻很清楚,他或許無意間把蔣氏陪嫁帶了過一,但不可能有這麼多。
想到如今宋墨視他如仇人,他不由道:“你把單子拿給我看看!”
松蘿忙將單子遞了過去。
宋翰就指了其中“羊脂玉獅子滾繡球壓簾綴腳六個”道:“母親陪嫁單子,我那裡也有一份,我怎麼沒看見?”
松蘿笑道:“二爺有所不知,這羊脂玉壓簾綴腳,原是個陳設,用個檀香木盤子供著放炕桌上把玩,一共有十二個。不知道二爺還記不記得,那天您去給國公夫人問安,吹大,把個簾子吹得東搖西擺,差點打著你腳背了,國公夫人就讓竹君將這獅子滾繡球綴有了簾角,後來上院就一直用這獅子滾繡球做壓簾綴腳,庫房裡人就把它改成了綴腳,你要是不相信,我這就去把帳冊找來,我們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這東西出處。還有這個琉璃蓮花茶盅,是一對,那年蔣家大舅爺讓人送過來,一隻賞了世子爺,一隻賞了您。您那個打碎了,世子爺就把自己那個讓給了您。蔣家後來補了一份陪嫁單子,這琉璃蓮花茶盅就上面……不過,這件事賬上記得。也不是說不清楚。您實是稀罕那個琉璃蓮花茶盅,您留著好了,只是要麻煩您賬冊上記一筆,到時候世子爺問起來。我們也知道怎麼回稟!”
宋翰氣極而笑,道:“什麼賬冊,你給我找出來,我要仔細看看!”
什麼簾子差點打著他腳背了。那十二個獅子滾繡球綴角分明就是那年他八歲生日時密雲衛都指揮使送人他壽禮好不好?
還有那個琉璃茶盅,是那年陸老夫人做壽,母親託人從廣東賣回來,一共是十個,他看著好看,吵著鬧著留下來了一個。買琉璃茶盅是公中出銀子,怎麼就變成了母親陪嫁?
難道他已是落了平陽老虎不成,松蘿這像鞋低泥小廝竟然也敢他面前一副煞有其事樣子大放厥詞!
松蘿卻笑著應“是”,轉身就往外走。
那身影。可是一點也不含糊。
宋翰氣得咬牙切齒。
宋宜春卻懷疑起來。
不管這個小廝說是真是假。如果沒有十足把握。他怎麼敢回答得這麼爽?
他想到宋墨掐著宋翰子時那氣紅眼樣子。
宋墨現正氣頭上,沒事都要找些事出來,他既敢來找宋翰。說不定早就挖好了個陷井等著宋翰往裡跳呢!
他又不是沒作過這種事。
然後他突然發現,自己讓宋翰住進樨香院。絕對是個錯誤決定。
宋墨既然連蔣氏這些小東西都要討回,從前分給宋翰那些田產鋪子他又怎麼會白白送給宋翰。
沒有了蔣氏陪嫁,宋翰身無長物,以後就得靠他養著……他現自己都缺銀了,又來了個白吃白喝……
宋宜春開始頭痛。
宋翰也想到了同樣問題。
他已經委婉是向父親說了自己沒錢,可父親卻像沒聽見似,一點動靜也沒有,由著他和宋墨小廝扯皮……這也太摳門了!
萬一宋墨把他名下蔣氏陪嫁也討了回去,他吃什麼喝什麼!
不行!蔣氏留給他產業不能交出去!
他惶恐間,松蘿走了進來。
“國公爺,二爺,您請看!”他將手中一厚厚賬冊擺了宋宜春面前,“你看,這是個那羊脂玉獅子滾繡球擺件嗎?您再看,丁巳年九月,變成了綴腳……那個時候,正是夏天東西入庫時候,您看這樣,戊午年五月,十二個羊脂玉猴子滾繡球,綴腳,上房用,經手人竹君,這是蓋手印……”
松蘿嘩啦啦地翻著賬凹,宋宜春只看到一行行黑黑字,又從哪時辯別真假呢?
屋裡光線漸亮,此時天色已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