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春已經睡下,知道陶器重過來,又爬了起來。
陶器重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宋宜春。
宋宜春當場就踢了個腳凳。
腳凳翻了,他的腳尖也痛得要命。
他捂著腳尖衝著陶器重喊道:“明天就把那個戲子給我趕出去?他還想在我們家連唱幾場,門都沒有!”
“千萬不可!”陶器重急急地道,“那戲子常在各府走動,特別是和那些老夫人,太夫人打交道得多。難保他不像個女人似的嘴碎。我們這貿貿然地把人給趕了,那些老夫人,太夫人肯定會問起的。若是那曾楚生答得不好,有什麼風聲傳出去,英國公府豈不成了笑柄?廣聯社號稱是京都第一戲班,過年過節的,不如就讓他把這幾天唱完。也湊個熱鬧!”
宋宜春跳了起來:“我奈何不了那對孽障,難道我連個戲子都奈何不了?讓他明天就給我滾蛋!”
陶器重知道他正在氣頭上,怎麼勸也沒有用,只得黯然地退下。
宋宜春在屋裡罵罵咧咧了良久,嚇得值夜的丫鬟小廝個個戰戰兢兢了半宿。
而宋墨望著被汗水打溼了頭髮的竇昭,卻是滿心的心痛。
他拉了自己的小衣幫竇昭擦著臉。擔心地問她:“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竇昭覺得自己好像跑了幾條街似的,非常的累,卻又有種莫名的舒暢。
“你從哪裡學得這些手段?”她的聲音因為之前的呻\吟變得有些嘶啞。“老實交待?”
竇昭斜睇著宋墨,目光瀲灩,心裡卻很是不快。
她知道自己是宋墨的第一個女人,宋墨喜歡些什麼,會些什麼。她很清楚,可剛才的那些風月。卻決不是宋墨憑空就能想象出來的。她怕宋墨去喝花酒或是章臺走馬了,只有那種地方,才可能有人知道怎樣和懷孕的女子歡好。
一場盛宴下來,宋墨有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心裡無比的高興,哪裡體會到竇昭隱約的不悅。
他摟了竇昭在懷,咬著她的耳朵問她:“好不好?”
竇昭微一思忖,誠真地低聲笑著說“好”,並攬了他的腰。
宋墨頓時有些得意起來,悄聲道:“我問了宮裡的嬤嬤……她們說能行……”
竇昭訝然,隨後又有些汗顏。
她對宋墨應該更有信心才是。
可這樣的答案,讓她臉像火燒。
知曉這種事的嬤嬤,通常都由皇后娘娘管束。
她們肯定會如實稟告皇后娘娘的。
大年三十的團年飯,正月十五的元宵節,全是皇家家宴,不要說是那些勳貴了,就是皇后娘娘的孃家人,也得奉了特旨才有可能參加,而英國公府是沾了祖上曾做過皇家養子的光,算成了皇室中的人,逢年過節都得進宮,所以英國公府自家的團年飯就定在了小年夜。
竇昭想到元宵節要陪著內命婦賞月賞燈,她就想拿床被子把自己捂住長睡不起。
偏偏宋墨還鬧她,笑道:“要是你進宮見到了皇后娘娘,她讓你能我安排通房,你就說已經安排了,我可是把嘉定伯送來的兩個美人都送給了顧玉,你可別漏了我的底!”
竇昭只盼有些地洞能鑽進去。
“你就不能忍忍。”她嬌縱背過身去,和宋墨生著悶氣,“這下大家肯定都知道了,我怎麼好進宮去見皇后娘娘!”
“不會的!”宋墨輕輕地撫著她的手肩,輕聲笑道,“皇后娘娘把我叫去的時候我就說了,我就喜歡你,其他的人都不喜歡……皇后娘娘還叮囑我好好地待你,說你懷了身孕,難有脾氣不好的時候,讓我讓著你一些……”
第三百六十四章 春色
竇昭恨不得一腳把宋墨給踹下去。
“這種事也是能隨便和你說的。”她騰地地坐起來,卻望了自己身未著縷,杏目圓瞪著宋墨,“我們夫妻間的事豈不都被人知道了。”說著,頓時委屈的落下淚來。
“沒有,沒有!”宋墨笨手笨腳地幫用小衣幫她擦著淚,眼神卻忍不住朝她飄過去,頓時覺得良辰美景,都不過如此,不免有些心不在焉,“只有皇后娘娘知道,皇后娘娘不是那說長道短之人,她是看著我長大的,就像我姨母似的,她找我去問,也是怕我們少年夫妻不懂事,傷了子嗣。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竇昭臉色一紅,抓了件中衣就披在了身上。
那更麻煩!
她可是遼王的生母!
在自己的繼子被射殺之後,在自己的丈夫被死氣之後,她還能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