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外面,可以形成一道防線,如果在廂房裡應敵,遼王的人一旦衝了進來,竇昭和元哥兒直面那些逆賊了。
顧玉哈哈地笑,和段公義帶著僅有的幾個護衛了出了廂房門,並隨後帶上門,把竇昭和元哥兒,祖母關在了屋裡。
祖母淚眼婆娑。
元哥兒則不安地小聲問母親:“世叔為什麼不抱我?”
竇昭忍不住落下淚來,哽咽道:“世叔要為元哥兒趕走那些盜賊,等世叔把盜賊趕走了,就會來陪元哥兒玩了。”
元哥兒乖巧地頷首,道:“我聽話,不吵世叔!”
竇昭抱緊了元哥兒。
※※
坤寧宮門前,太子上前一步,緊緊握住了宋墨的手,嘴角翕翕,想說什麼,最終卻什麼也沒有說,輕輕地嘆了口氣。
“殿下!”崔義俊神色複雜地瞥了宋墨一眼,低聲提醒太子“內閣那邊,是不是找個人來勸勸遼王?”
言下之意,是找個內閣大臣來作證。
“不用了!”紀詠氣呼呼地道“我剛才繞道去了趟值房,我們的戴閣老睡著了,叫都叫不醒都是些目無社稷的狡詐之輩!”
太子臉色鐵青。
乾清宮外的廝殺越來越ji烈。
崔義俊眉宇間終於掩飾不住浮現出幾分焦急。
宋墨低聲道:“殿下,您不如出面勸勸遼王,也好讓皇上安心。”
或者是說,讓皇上知道遼王的狼子賊心。
太子是個聰明人,不過因為身份地位的原因,什麼事都不能作主,漸漸地,他也就沒有了主意。
此刻聽了宋墨的話,他在心裡好生地琢磨了一番,這才上前推開了攔在他面前的金吾衛,高聲道:“五弟,幾兄弟裡,父皇最疼愛你,甚至因為母后說許久未見你,很是思想,就下旨宣你進宮。你有什麼不滿的,為何不好好地跟父皇說而是要劫持父皇?父皇年事已高,怎能經得起你這番鬧騰?你還不快放了父皇!”
太子的話被一層層地傳了進去,好一會兒,坤寧宮裡響起遼王的聲音:“大哥怎麼說是我折騰父皇呢?分明就是你在折騰父皇哥——讓父皇直至今日還不能把政事放心地交給你!你也不用在這裡假惺惺地扮忠孝,你若真是忠孝,就應該束手就擒,用你的命換父皇的安危才是。”
太子愣住。
崔俊義更是滿頭是汗。
遼王像猜測到了太子的反應似的,大笑道:“大哥,你現在一定很為難吧!不過,我不不是你,除了會做戲,什麼也不行!五軍營和錦衣衛都為我所用,如今我外在五軍營,內有錦衣衛,就算宋硯堂站在你這邊又有什麼用?你可別忘了,神樞營遠西山!你把持內宮,毒害皇上,讓皇上三番五次的犯糊塗,皇后娘娘知道後怕揭露了你的惡行被你暗算,令皇上蒙冤,只好悄悄派了死士去給我送信,讓我進京勤王”
這還是真是個好理由!
紀詠不由暗罵。
要不是顧忌竇昭母子,他又怎麼會這麼早就跳出來站隊?
現在好了,他以為憑宋墨的本事,怎麼也有個後手,不曾想宋墨是個紙老虎,看著厲害,關鍵的時候就抓瞎了,還把竇昭母子給搭了進去。
他狠狠地瞪著宋墨。
宋墨只當沒有看見,默默地站在那裡,聽著太子和遼王打嘴仗。
有金吾衛渾身是血地跑過來:“太子殿下,宋大人,神樞營副將馬友明大人率神樞營的人特來救駕!”
宋墨抬頭,眼睛如晨星般的明亮。
紀詠心中一滯。
“你說什麼?”崔義俊一把抓住來人“神樞營,神樞營怎麼知道宮中有變?”
太子也顧不得遼王,匆匆走了過來。
來人喘著氣,道:“小的也不知道。我們正和五軍營的人戮戰,五城兵馬司南城指揮使姜儀姜大人領著馬大人他們過來,神樞營的人帶了火槍過來,五軍營的腹背受敵,已潰不成軍”
太子大喜,對著坤寧宮道:“五弟,你可聽清楚了。神樞營來救駕了,而且還帶著火槍,我看你還是快點把父皇放了吧,免得父皇責怪起來,你難以脫身!”
坤寧宮一片慌亂,很快又寂靜無聲。
太子小聲問宋墨:“現在該怎麼辦?”
宋墨恭聲道:“臣覺得安內必先壤外,五軍營和錦衣衛不除,皇上的安危始終無法保障。”
太子贊同“嗯”了一聲,道:“那就先把五軍營的人給清除了,然後再和遼王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