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掙了工錢好好過年了。只是如需事成還得私下找到那王守海請他也給配合一下。”宛琬胸有成竹道。
第二日正午,蘇州城裡最大的當鋪‘和記’走進一身著隱嵌藻紋青袍男子,才一進門他就冷冷的對那上前招呼的夥計說道:“把你們掌櫃的給我找來。”夥計眼尖一眼瞅出那人身後跟著的不正是眼下蘇州城里人人奉承的王守海。他慌忙跑進裡間請出了掌櫃。
那掌櫃胖胖的臉上笑容滿面,頂帽、腰佩、指間無不珠光流溢,渾身上下都充斥著庸俗貪財的味道,出來一瞧,讓人泡上壺好茶,又趕忙將他二人迎進了裡間。
進得裡面,掌櫃給王守海請過安後,眯著小眼睛打量了會見他二人誰也不開腔說話,不由疑惑的對著那青袍男子四阿哥問道:“只怪在下眼拙,不知這位爺是?”
四阿哥這才不緊不慢的說:“你不認得我沒關係,可你總該認識我倆的主子吧。我們這是給你送財神來了,想跟掌櫃的談一筆買賣。”四阿哥說話時眼瞥了瞥那王守海。
王守海是心中暗暗叫苦,可又不敢開口言語。他這回探親原是春風得意,還想著大撈一把呢,怎知道昨晚府裡來了四阿哥這一瘟神,若不是那張鵬翮隨後跟著,他還不能相信呢,這二人也沒說原由只讓他今日配合著走一遭,張鵬翮見他慌張還寬慰他說如能事成他也算立了功勞,噶禮是定不會怪他的。
掌櫃的雙目一亮:“還請爺詳談。”
“我家大人有些銀子想存你這,只是不知道你這利息是如何算呀?”四阿哥不慌不忙吹去浮茶,呷了一口,淡淡道。
聞言那掌櫃心裡可是樂開了花,他倆人都是兩江總督噶禮府裡的,這葛禮誰不知道是出了名的貪,王守海這次說得好聽是回鄉探母,呸,恐怕多半還是為了這事,他趕緊堆滿笑容道:“好說,好說,我這當鋪可是蘇州城裡最大的一家,出的利錢自然也是最高的,每存百兩銀子有三分利。”
“胡說!那陳大人,寇大人們存的錢怎麼就是四分利,看來你是不想讓這制臺大人的銀子存你這呀!”四阿哥將茶盅一擲桌上,怒喝道。
“哎呦,冤枉哪,我哪敢蒙您二位呀,再說這開門做生意的哪有欺生砸了自己招牌的道理?”掌櫃那肥胖的面孔在頃刻間繃緊,連連擺手辯解。
四阿哥和那王守海只是板著臉坐那一聲不吭。
世間人心還正是如此,他越是拿喬,那人還越是上趕著來。掌櫃的左瞧瞧右看看實在捨不得眼前這頭大肥羊,狠狠心一跺腳,對他二人說道:“二位大人請稍候,小的去去就來。”
不一會工夫他拿著本帳簿顛跑了過來,招呼倆人湊近同看,“二位大人可瞧仔細了,這是陳大人存的,這是寇大人存的。”他將那知府、知州、知縣等各位大人所存銀兩一一指出,“他們可都是三分利吧,小的可沒敢欺瞞二位大人呀。”四阿哥一一仔細瞧過,這才對著門口大叫一聲:“張大人你進來吧。”
四阿哥讓張鵬翮將那幾位登記在冊的大人們統統找來,挨個問過他們可存有銀兩,幾位大人只能咬緊牙關硬說沒有。四阿哥哈哈大笑道:“我就說呢,原是有人要敗壞各位大人的名聲,竟用你們的名義在這鋪裡存了銀子,既是用不得真名的贓款理該沒收,還請各位寫張條子留給這位掌櫃,從今往後你們雙方可是互不相欠了,這假冒在各位名下的銀子就由我領了交與張大人統一籌劃修那河堤吧。”
因得了那總共四十多萬兩白銀,張鵬翮招來大批災民,河堤兩岸,燈火通明,日夜趕工,半月已是大見成效。
四阿哥終究有些放心不下,趕工期間也和宛琬一同住這湖邊帳篷裡。這夜他巡視完堤岸,步入帳篷見宛琬剛洗完發,還溼漉漉的垂著,他上前拿起一旁的棉巾為她擦揉著滴水的青絲。“天冷,發要擦乾了才好。”她長髮垂曳,披散在她纖瘦的肩頭,宛若三尺瀑布,烏黑而亮麗。胤禛掬一綹在掌心,順著那光滑的觸感岔神恍想,宛琬的秀髮柔潤無比,她性子雖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其實她有著一顆比任何人都細膩柔軟的心啊。他輕轉過她的身子,抬起她尖尖的下巴,凝視著她那雙水波流轉的眸子,心下不禁一暖,輕輕摟著她微微顫抖的嬌軀入懷,柔聲道:“河堤就快修好了,那些災民們也總算有銀子安心過年了。”倆人依偎在一起,只聽得帳內炭火畢剝輕響。
風雨飄搖,相濡以沫
倆人忽聽得帳外侍衛通報府裡有家信到。“胡鬧,這信怎麼追這來了?” 胤禛微皺上眉,他離京之前告訴戴鐸如有變故不能決斷,可隱語寫明密封后交與福晉讓她當作家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