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性子冷淡,見眼前之人有心搗亂,不再答話,直接用劍說話。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燕九的劍法如電,招式狠辣,遠非剛才那人可比,而且不答話就打,上來就是殺招;少年人措手不及,頓時落了下風;範燦見過燕九的劍招,正是燕家的家傳劍法,燕軻曾以此餘地,只是在他手裡純粹是糟蹋,加上比武時遇到了氣勢如虹的左楓。毫無疑問地敗了下來,根本不能將燕家劍法的威力施展開來。
燕九的功力和經驗不知要超燕軻多少,同樣一套劍術施展出來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霍霍劍光將方圓一丈之內全部罩在裡面;眾人只覺得寒氣逼人,脊背冒汗,早就沒了看熱鬧的心思,若非樓梯口有人把守,早就跑了大半。
範燦將於清護住,靜靜地看著樓梯對面的打鬥。
那少年人知道遇見了高手,收起嘻嘻哈哈之色,上竄下跳,全力迎敵;但是燕九乃是燕家少有的高手。劍術造詣非凡,根本不是他赤手空拳所能抵擋。
三十招之後,少年人已經連連遇險;即便他身子靈活,衣衫也被劃破好幾處,稍稍分心,即有重傷之厄。
“小子,人家是燕家的高手,你想赤手空拳打贏人家,簡直就是白日做夢!”老頭早早地躲到一邊,坐在書生的對面大聲喊道。
少年人意識到不妥,躲閃之際,從懷裡掏出一把雙節棍來,兩截合成一節,當成短棍來使,才稍稍挽回局面。
燕九面色冷峻,一句話不說——現在說的再多也沒用,等把對手擒下嚴刑拷問時,愛怎麼說怎麼說!長劍刺、挑、斬、劈,將一切阻礙擊的粉碎。
少年人有了兵刃,雖然不再狼狽,將場面慢慢扳回來,但是百招之後,依舊落在下風。燕九的高明出乎他的預料,此刻才意識到燕家屹立江湖百年不倒,自有他的道理!
那老者臉上的笑容也慢慢不見,一言不發地看著不遠處的打鬥,只聽那書生淡淡道:
“燕家家傳水寒劍法豈能兒戲?若這套劍法在燕北或者燕荊手裡使出來,只怕那小兒撐不過十招!”
老者面色一變,冷然道:
“閣下又能擋得住幾招?”
書生毫不在意他的語氣,微微嘆道:
“或許在五五之數,但是輸的面大!但是我希望能找個機會試試!”
說完之後,書生不再言語;老者臉上陰晴不定,盯著書生看了一陣,重新把目光轉回場中。
果如書生所言,燕九攻勢不減,少年人拼盡了力氣,仍舊不能挽回局面。敗落只是時間的問題;少年人將雙節棍重新解開,招式更加精妙;燕九初時有些不適應對手兵刃的轉換,招式稍緩,給那少年人一點機會,局面稍稍緩和了幾分;但是數招之後,燕九一陣如潮的攻勢再次將局面變了回去,劍法依舊凌厲大氣;少年人極力挽回,但是燕九沒有再給他半點機會,水寒之劍如同易水壯士一去不返之悲,一招搶先,招招搶先。
少年人的眼裡終於露出了驚駭,感覺到燕九劍法裡的殺氣,只能拼盡全力抵抗,以期挽回,同時對那老頭大喊道:
“老頭子,點子扎手!趕緊上來幫忙!”
老頭早就感覺到同伴的危險,只是未有他的求助不便出手,此刻終於忍不住,雙臂一抬,如大鳥一般衝進戰團;在半空中擺出了白鶴啄魚之態,向燕九頭頂攻去。
燕九冷哼一聲,移形換位,躲開頭頂的敵人,繼續將那少年人罩在劍光之中;少年人見來了幫手,稍稍鬆口氣,開始全力防守。
老頭見對手躲開,面不改色,不見他如何動作,身子猛然向前橫移八尺,如影逐形,再踩到了燕九頭頂,攻勢不減。
燕九有些不耐煩,急攻少年人一劍,在他疲於抵擋的時候,長劍猛然上挑,野火燎天,迎向頭頂的老頭,將他的落腳地全部封死!老頭不閃不避,飛腳踢向劍身。燕九冷哼一聲,手腕一翻,變挑為切,豎劈而上,疾如閃電。
少年人見燕九是虛招,稍稍鬆了口氣;突見同伴危險,急忙揮雙節棍攻向燕九下顎,圍魏救趙,燕九雖狠,但是從未想過要和人同歸於盡——這是燕京城,根本沒這必要!撤劍回防,左掌將老頭擊回半空,右手長劍猛然斬向雙節棍中間的鐵鏈;少年人撤招不及,長劍和雙節棍纏在了一起。
燕九力氣要勝出一籌,微微向後一帶,正當少年人身子前跟時,猛然將長劍前伸,狠狠地刺向少年人的咽喉。
這兵刃乃是少年人辛苦得來,很難捨得;可是若不撒手,便有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