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豬餵雞,挑水做飯,這一樁樁事情說起來輕鬆,真做起來,就連我們還覺得吃力呢,主子們哪裡就做得來?”
元媛嘆道:“正是這樣說,我們吃了苦頭,皇上心裡還覺著自在一些。若說抄了家,我們卻還是過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抄家還有什麼意義?到時候只怕不知又有什麼樣的打擊。所以正經是你們走了好,原本之前你們就該隨眾人走了,只是那時候要做的事情太多,我又怕你們都不肯,只好先留在身邊,如今該置辦的也置辦了下來,昨兒我把你們都帶回去,娘和幾位夫人還有小姐們自己做了飯吃,也不怎麼為難,你們也就該去了。沒道理都到了這步田地,這麼多人還要依靠你們幾個丫鬟養活,是不是?”
成側妃等人也都在旁邊幫著腔,最後幾個丫鬟無奈,又知道元媛說的有道理,方哭哭啼啼的都答應了。於是回房之後,元媛又給她們幾個分了點錢,眾人死命不要,只說王府現在更需要錢,而她們回到孃家,小門小戶過日子,之前掙得那些儘夠了,元媛也就作罷,讓她們各自收拾好東西,第二日就離開。
忙完這些事,就到亥時了,元媛將芳齡和芳蓮單獨叫到自己房裡,先是隨意嘮了幾句家常,才對芳蓮道:“雖然那雲端世子這幾次見面沒再提成婚的事兒,但我卻覺著他不過是在和他爹孃耗著,早晚有一天,把這些阻力給去除了,他不可能放任你在他視線之外的,到那時你又該如何?可想沒想好呢?”
芳蓮低了頭道:“我和他的事,姑娘不明白,我哥哥就為這件事,都……都喪了命,雖說不是他害的,可終究是因為他而死。只是……只是這一次,看他卻真是胸有成竹的樣子,再不是少年時那懵懂張狂,害了人還不自知的笨蛋。若……若他們家真的肯同意他說的那些荒唐事,明媒正娶什麼的,我……我……我也要看我爹孃的意思,若……若也同意了……”說到這裡,臉紅紅的就不肯往下再說。
元媛便知道她心中打算了,也是鬆了一口氣,微微笑著點了點頭。又看向芳齡,只見這丫鬟神色平靜從容之極,不由得一下子想起小九兒,心中登時痛的連呼吸都費勁了。好半晌,方拿帕子擦了擦泛紅的眼眶,嘆了口氣道:“芳齡,我今兒聽蘭嬤嬤說,小九兒家在她面前露過口風了,說那孩子如今都已經走了,沒道理耽誤你的婚事,或許這幾天裡把事兒忙完,就能過來退親,不管怎麼說,你們兩家是訂了親的,所以這個程式還要走一走,你回去後讓你爹孃放心給你物色別的好人家吧。”
一語未完,就見芳齡面色變的一片慘白,豁然抬頭看著元媛,很久之後,才顫著聲音道:“姑娘,這……這是真的嗎?若我……若我不肯退親呢?”
元媛詫異道:“自然是真的,我何必拿這個來試探你呢?更何況以我們如今的地位,小九兒家要不退親,我也逼不了他們啊。千真萬確是他們家自己的意思,你就不用擔心了。至於你說不肯,這可是傻話,你如今連二十歲還不到呢,又沒和小九兒拜天地入洞房,難道日後就一輩子守活寡?”
芳齡的眼淚如斷線珠子般掉了下來,搖頭慘笑道:“曾經滄海難為水。姑娘,五皇子對你有意,不惜自汙名聲去尋元家老爺,讓他逼你離開這裡。你若抽身而走,日後照樣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你為什麼不走?你也不過是二十出頭,小王爺目前這情況,你也要守一輩子的活寡,你可想著要尋別的去處?”
元媛一怔,那邊芳蓮已經悄悄拉著芳齡的袖子小聲道:“姐姐,怎麼和姑娘說話的?”
“你和我怎麼一樣呢?我和雲軒早就拜了堂成了親,如今都五年多了,我就是他們蕭家的人,你不是還沒嫁給小九兒嗎?”元媛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她是從現代穿過來的一縷魂魄,注重的自然是芳齡本身的幸福,至於那些什麼守節的觀念,在她眼裡就是狗屁。
芳齡卻注目看著她,沉聲道:“姑娘豈是這般迂腐的人?你難道會把什麼貞節名聲看在眼內?你之所以不離開此處,之所以要一輩子只為小王爺守身如玉,只是因為你和小王爺兩情相悅忠貞不渝。你心裡只有他一個,除了他之外,再沒別人能入得了你的眼,所以你即使為他吃苦為他守寡,可只要有那段感情那段回憶,也是甘之如飴,是也不是?”
元媛張口結舌,想不到自己從來古代之後也算是辯才無礙,如今卻被自己的丫鬟給問住了,然而在心裡仔細的想一想,卻又不得不承認芳齡說的沒錯,因此只好點頭,悶悶道:“沒錯,的確是這樣。但是你和我不同,你和小九兒……”
不等說完,就見芳齡神色平靜道:“沒什麼不同,姑娘,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