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的行動,無須動員。
騎隊來到北勢溪上游的一處驛站,守序甩鐙下馬,三兩步走到馬車邊。開啟車門,扶著惠湘的右手下了馬車。女人全身裹在狐皮大衣裡,俏生生立在雪地裡。守序挽著她的手進了驛站。
本地保長給守序獻上捕到的河魚。
魚身圓滾滾的,鱗片泛著一絲金光。一鍋清燉出來,魚湯鮮美,肉質細膩,入口即化。另一鍋則加上豆腐煮,這下魚肉沒人吃了,豆腐大受歡迎,連往鍋里加了三次。
騎兵們對小魚不感興趣,保長另送出兩隻山羌。這種小麂體型很小,士兵將之連肉帶骨頭剁了,合上土豆燉了兩大鍋,吃的滿嘴流油。
守序與騎兵總監邊吃邊喝,“沃爾特,臺北的各路軍隊或是南下,或是北上,防禦有些空虛。我把沒練好的騎兵帶出來,是護衛,更是為了震懾人心。你知道,閃亮的騎兵盔甲和馬蹄鐵的敲擊聲,對民眾的威懾力有多大。”
沃爾特笑了笑,“國內恐怕沒有多少人比我更瞭解騎兵的威力。”
守序與總監聊起大陸的騎兵戰。
騎兵有極其重要的戰術意義,但馬刀本身其實砍不死幾個人,弓箭更沒用。大炮比冷兵器厲害十倍,建州在遼東時尚處於野蠻人階段,野蠻人沒有記憶。他們對大炮的恐懼侷限在很小的範圍內,並未產生太惡劣的後果。
這個局面正在發生改變,韃靼人的文明在進化,炮彈的恐怖記憶同步擴散,這會導致一系列有趣的後果。
文明社會就是這樣,恐懼有記憶,會傳染,野蠻人就沒有。韃靼人透過屠城、擄掠,對如皮島登陸戰等血戰過程的篡改,造就了八旗兵的神話。這個神話最後甚至連他們自己也相信了,所以歷次戰鬥下來,韃靼士兵堅信自己是無敵的,而大部分對戰爭不瞭解的中國人對此持有同樣觀點。
與之相反的是,與八旗兵並肩作戰,最瞭解他們的幾鎮骨幹綠營兵現在隱隱有些不信八旗無敵的神話了。蘇松提督吳勝兆是第一個,他並未成功。襄陽總兵王光泰、王昌是第二個,他們在八旗兵的攻擊下全身而退。這只是剛剛開始,反正的綠營兵會越來越多。
沃爾特抓起一塊鹿排,“打破韃靼人神話,需要幾次對八旗兵的會戰勝利。”
守序幽幽地道,“英雄終會出現,我對此堅信不疑。”
沃爾特酒意有些上頭,“執政官,請允許我的冒昧。在臺北視察了這麼多天,我的觀察,除去我們從本土調來的軍隊。本地無論是新建警備營還是以前的明朝政府軍,如果對上韃靼人,他們都缺少必勝的信念。”
韃靼騎兵威名遠播,但大部分時候,明軍和民眾是自己把自己嚇死的,幾十騎追著上千人砍,簡直是奇談。這絕不是戰鬥力的體現。
守序默然,他對此有同感。這些軍隊可以與高山番作戰,可以與李朝作戰,也可以與綠營兵作戰。但與韃靼人作戰,他們恐怕還不行。韃靼騎兵刀和黑黝黝的鐵棉甲席捲而來,將恐懼深深刻進了移民的骨髓。
“你有什麼建議嗎?”
“這一代人是沒有辦法了。他們是很好的農夫,很好的工匠,卻不是好士兵。我悲觀地認為,我們只能將希望寄託在下一代身上。那些沒有被恐懼和奴役傳染的孩子們。”
守序微嘆,“從頭開始,將孩子們訓練成具有榮譽感計程車兵。只有這個辦法了嗎?”
沃爾特的酒量向來不如守序,這會已經半醉了。在意識不清前,他說道:“執政官,臺北的馬政,我同意按你們的方案來。但具體執行只能由騎兵總監部來負責,馬匹混血登記和獸醫等工作需要良好的組織,臺北府沒有經驗。”
守序笑道,“我替臺北府答應了。”
“哦,那我們乾杯吧。”
“沃爾特,在宜蘭我還要借用你的騎兵隊。”
“沒問題……”
第50章 做軍事專從點名、看操、查崗
騎隊用了三天兩夜從山裡爬出來,進入宜蘭平原。平原約有300平方公里,四五條河流縱貫其間,中間最大的一條為蘭陽溪。宜蘭州城位於蘭陽溪北,蘇澳港城在蘭陽溪南,平原東南角,被山勢遮擋,這會看不見。
沃爾特停下馬,在山坡上駐足,拉開隨身攜帶的望遠鏡。
“喔哦,那是什麼?圓堡嗎?”
守序略過騎兵總監那有些驚訝的語氣,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在蘭陽溪南,靠近山區的腳下,一字排開,連續坐落著七八處圓形、半圓形的雙層宏大建築。
“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