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帶譏笑道,“又不是沈兄出錢,你擔心什麼?再說多報一點,沈兄活動的空間就更大嗎。”
沈上達有些悲憤,“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是藩中孤兒寡母拿出來的救命錢,哪個敢黑我第一個剁了他。若有不足之處,沈某少不得還得自掏腰包墊上。”
蔡元定肅然起敬,“蔡某妄言,沈兄見諒。這樣吧,看在大家合作多年的份上,我做主,零頭給你去了,算44萬整。”
“唉,”沈上達苦笑著搖了搖頭,“我還能說什麼?”
“錢可以再掙,人活著比什麼都強。沈兄應該知道,靖藩戶下人都被押到礦山,你們的人只是種地,夠優待了。”
“是是,多謝蔡兄。”
談完生意,沈上達換了新茶,兩人點上菸斗聊天。
蔡元定:“你有鄭成功確切訊息嗎?我聽說他在長江口遭遇風暴,損失很重。”
沈上達瞅了蔡元定一眼,“這訊息值5000兩。”
“沒問題,我給你減。”
沈上達點點頭,“偽國姓,哦,是鄭藩。浙江巡撫陳應泰上本,鄭藩上千艘戰船在南北必經之路羊山前被颶風,淹死親子三個,內一個六歲,一個五歲,一個一歲,又淹死老婆三個。戰船損失無數。”
“鄭藩打仗帶了家眷?”
“看上去是,不知鄭成功怎麼想的。”
“鄭成功現在哪裡?福建又作何處置?”
“鄭藩在舟山整頓船隊後,南下攻克台州、海門衛、黃岩縣、磐石衛、樂清縣,如今停留在閩浙沿海,福建提督馬得功趁機攻克泉州附近的白沙。”
“白沙是鄭鴻逵的防區。”
“是,鄭鴻逵放棄白沙。鄭彩也放棄沙埕,沙埕現在全是鄭成功的戰船。兩人都退到臺灣鹿仔港,這個你們應該知道吧?”
“鄭彩的動向我們清楚。”
蔡元定習慣性地用杯蓋輕刮茶沫,陷入思考。
舟山明軍、韃靼人的報告與天主教修士的記錄互相印證,鄭藩這次在浙江養傷,又在浙省大肆劫掠殺人。
鄭成功一年百萬兩的海上貿易額養不起他的大軍,鄭藩靠打糧搶掠生存,軍紀非常差。
西班牙與聯邦談判的使者之一,多明我會修士利勝正在鄭藩軍中。利勝記載了前年鄭藩對福建閩東地區的一次野蠻洗劫,搶奪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