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有了守序和他僱來的50多艘船。
建州兵和各路豪強在山東西部打成混戰。建州兵到處擄掠漢民為奴,只要扣上一頂叛逆的帽子就能開啟村寨,盡情擄掠。苦難的山東人民再次經歷了一場浩劫,像以前一樣,很多人都逃向相對安定的膠東。守序在路過廟灣時,向沈家購買了5000石大米,在威海衛城開了粥場,吸引了上萬難民。
這次沒時間細細組織了,金士英告訴守序撤退在即,兩部立即行動,明軍包圍難民營,以每艘沙船最多裝運250人計,共掠取了12000難民。花了數日時間,強迫難民登船。
登州衛和成山衛也有很多人主動想走,這部分人共有接近1000人,他們在船上的待遇更好。整個難民登船的計劃都是冷應做的,他一口山東腔讓難民的心理穩定了不少。
與此同時,登州城。
曹友義扶著曾櫻登上船樓。曾櫻目前沒有官職在身,便沒參加登州城的幾次軍議,一直住在曹友義的座船上。
登州軍民按營伍排列,分別搭乘各部船隻。黃蜚站在登州的城頭,他和最精銳的一部分登州兵負責殿後,這極大安穩了軍心。士兵們扶老攜幼,隨身只帶必備的財物,登上水城內的船隻。每裝滿一隊船,便會開到外海錨泊。整個撤退行動組織得很好,秩序井然。
曹友義的船次序比較靠後,僅排在黃蜚之前。直至裝著大部分軍民的船都駛出水城,一起大的事故都沒發生。
曾櫻讚歎道:“黃文麓平日常自負材武,以通兵法自稱。今日觀之,並無一絲虛言。有此良將,實國之幸事。”
曹友義也很感慨,“全城四萬軍民,大小船隻上千,俱已安然泛海,末將是沒有這個本事的。”
“友義不用妄自菲薄,黃文麓精通水戰,可他馬戰就不如你。”曾櫻道,“我們也該走了。”
曹友義示意家丁解纜升帆,絞車緩緩轉動,發出刺耳的聲音。沉重的硬帆升上桅杆,船首尾的石碇鐵錨也被拉上甲板。
曾櫻看著船上的絞車出神,“友義,你還記得金城夷嗎,那些夷人軍隊的標識就是這絞車。他們國主怎麼說的來著?力量的象徵……”
“老先生,我記得。”曹友義點頭道,“聽說現在就有一隊金城夷的船隻停在威海衛,他們的國主想運一些移民走。”
“移民到海外也勝過落入韃虜之手。”曾櫻道。
曹友義的家丁蕩起幾根輔助船隻啟動的搖櫓,座船慢速駛出水門。
曾櫻回頭望去,黃字大旗已在統帥座船升起,黃蜚也要走了。
回望登州,所有明軍的心頭都泛起同一個問題,他們還有機會再回來嗎?有些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軍服,“以明軍的身份。”
第7章 幫盟友解決後顧之憂
雲臺山,威海衛出發的船隊在此錨泊休整。
黃蜚率領的明軍水師主力直接航向了廟灣鎮,與東平伯劉澤清會師。
南京的武力支柱是江北四鎮。
興平伯高傑綽號翻山鷂,高傑所部出身農民軍,戰力冠於南朝。除了辮子兵,高傑的人馬誰都不怕,走在路上鼻孔都是朝天的,很不好相與。
靖南伯黃得功出身遼東,綽號黃闖子,脾氣火爆,在軍中動不動就打人,給他幹活很累。
廣昌伯劉良佐實力最弱,是個打醬油的。
劉澤清與以上三個丘八伯爵都不同,劉自詡儒將,幕府中延請了很多文學之士。劉澤清在淮安府與漕運總督田仰整日宴飲,對手下管得不嚴,是很多官兵心目中的好領導,投奔劉澤清的明朝殘軍特別多。東平伯也是來者不拒,都是同袍,行走江湖義氣為先嗎。
對很多登州兵來說,劉澤清是他們的山東老鄉,而田仰手裡又握著淮安府漕運的大糧庫,因此大部分撤退的明軍都選擇去廟灣鎮就糧。
金士英本也要追隨上司去廟灣,但梅爾維爾號攔住了他們的船隊。
守序請金士英、王宗雲、陳之俊、梁鶴翔登艦。
“國主這是何意?”金士英很詫異,兩軍之前的合作一直很默契,守序這次的反應有些奇怪。
“四位,建虜南下,史可法的江北防線要是崩潰了,你們打算怎麼辦?”守序第一句話都扔出個炸彈,把三個把總都炸蒙了,作為中下級軍官,他們還沒想那麼遠。
金士英道,“守禦大江天險,阻止建奴荼毒江南。”
“兵兇戰危……”
“青山處處埋忠骨,何必馬革裹屍還。”金士英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