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放棄了舉業。轉為依託家裡深厚的政治資源做起了海貿生意。
南海號是巡航艦隊的先導艦。艦列中跟在南海號之後的是拉斐爾號,幾個剛從海校畢業的軍官趴在艏樓用望遠鏡指指點點。
只是他們望的物件有些奇怪。
“出來了,出來了。”有個紅髮軍官興奮地大叫。
一群人都把望遠鏡對準了南海號的遊廊。
“那個華人富商的女兒出來了,哇,穿的是軍官生制服。”
“這次沒蒙臉,好漂亮啊。”
“哥,給我看看,給我看看。”幾個在船上實習的海校學員踮起腳,正試圖從師兄手裡搶過望遠鏡。”
“小孩子一邊待著去。”拿著望遠鏡的軍官把師弟們推開。
“提督和她聊上了。不過兩個人的距離還是有點遠啊。”有人發出了嘆氣聲。
“你們說提督會用下風位中遠距離戰鬥慢慢磨,還是直接搶上風位貼上去打近戰?”
“管他用什麼戰術,不要像上次一樣掛起滿帆逃跑就好。”
幾個人正在歡樂地議論看到的場景,卻不防近距離傳來一聲暴喝。幾人臉色一白,紛紛回過頭去,只見代理艦長,大副皮埃爾。德。梅迪納一巴掌扇在剛才嘲諷提督逃跑的軍官腦袋上。
“都在胡說些什麼,”梅迪納滿臉怒容,“快滾回你們的崗位。”
艦長髮火,眾人連忙卷堂大散。
陳守序自然不知道身後拉斐爾號上剛剛發生的鬧劇。他正在遊廊上享受陽光,綠茶和卡里馬塔海峽的風景。
海家小姐站在遊廊的另一端,穿著一身藍白色的軍官生制服。海家的行李都隨著座船沉入大海,這艘戰艦上只有幾個海校小學員有尺碼勉強合適的制服。雖未系武裝帶,也別有幾分英武之氣。
她似乎有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陳守序,把他看的心裡發毛。
陳守序開始以為古代的女子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見到男人羞紅了臉就跑。直到某次他在船尾遊廊正在愜意地抽著煙,海家小姐主動上來找他說話,好奇寶寶的一堆問題讓他最後落荒而逃。
那天晚上他就把蔡元定找來問讓他顛覆三觀的是什麼情況。
蔡元定覺得有些好笑,“大人有所不知,現在大明的豪門大戶,大多已經不在乎那些禮教傳統。男女混淆,不再有別。全無別嫌明微的道理,女子拋頭露面,乃是常事。”
“你的意思說這不是個案?”
蔡元定讀過幾年聖賢書,略微一嘆,“用大人的話說,現在大明也是處在一切向錢看的時代。世教日衰,女子都棄禮教而不顧。有才能的,經常會擺弄文墨雅樂,與些年輕士子交往。才能略差一籌的,也會學些俗弦豔詞。”
彷彿驗證蔡元定的話一般,後來的幾天,陳守序直覺得自己被打敗了。每天都被迫在遊廊上給海家小姐解釋什麼是正弦餘弦,什麼是動能動量,什麼是逆戟鯨,什麼是經緯度,月亮離地球有多遠……
不過今天倒是他主動找到海家小姐,艦隊進入卡里馬塔海峽就接近了戰區,於情於理他都要提醒一下船上的女眷。
“小姐,我的船上有千斤巨炮數十座。到了打仗的時候,火炮齊射地動山搖,請小姐到時有所準備……”陳守序也想過是不是把他們送走,可現在戰時,不可能為幾個人動用寶貴的運力。而留在艦隊裡,沒有比南海號條件更好的船了。
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忽閃忽閃,脆生生的聲音問陳守序,“你會打輸嗎?”
“當然不會。”陳守序想了想,強調道,“我從未打輸過。”
“那我不怕,將軍毋須擔心我。”她微屈膝行禮,轉身跑回船艙。
有些奇怪,這次居然是她先回去了。
陳守序摸摸頭,也沒管那麼多。大踏步走進會議室,“哈里斯,召集各艦艦長,陸軍營長上旗艦。”
接到南海號的旗令,最先趕到旗艦的是拉斐爾號代理艦長梅迪納和梅登。
等待其他人的時候,陳守序詢問著梅登近來的情況。
為了準備出征,之前一段時間陳守序忙到飛起。自從梅登辭職,兩人還沒好好交流過。出海後梅登搭乘的是拉菲爾號,沒有與陳守序同船。
陳守序:“這幾個月感覺如何?”
梅登一笑:“忙了幾年,最近難得能好好休息一陣。心頭沒有壓力,無事就在你直屬的部門裡轉轉。科技、農業、工業和醫療衛生,我現在才發現以前不太關注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