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10名水手駛向戰利船。
瑪麗號也航行到女妖號的舷側停船,威廉過來了。
陳守序站在艉樓上,看著腳下的俘虜。
“船主怎麼稱呼?”
“托馬斯。畢爾。”一個典型的英格蘭姓名。
“你是英格蘭人?”斯特林有些震驚,“為什麼掛著西班牙國旗。”
“英格蘭約克郡。”畢爾船長冷笑道,“你們也是英格蘭船掛荷蘭旗,我受西班牙人僱傭很奇怪嗎?”海盜日常對話使用的是一種混雜著英語、法語、荷蘭語的奇怪語言,女妖號上清一色的英語讓畢爾船長了然。
現在統治英格蘭的是斯圖亞特王朝的查理一世,自從10年前英格蘭敗給西班牙後,英國就維持了大體上的和平,沒有繼續親自下場參與歐洲大陸上正如火如荼的三十年戰爭。這個階段的英格蘭與西班牙的關係並不差,查理一世對天主教並不排斥,他的王后就是來自法國的天主教徒。國王在信仰上的曖昧,現在讓英格蘭國內很是不安,到了1639年早已不是洶湧的暗流可以形容,即便在遙遠的西印度群島也能感受到國內的這種對立。英格蘭結束戰爭後,失業的英格蘭船長們很多都接受了來自荷蘭、瑞典和德國新教諸侯聯盟的僱傭。格羅弗就是如此。沒想到,在西印度群島居然遇到一位接受西班牙僱傭的英格蘭船長。
斯特林轉身去找船長,威廉則走到陳守序身旁,“我們需要那條玫瑰號,最近搶到的東西有點多,玫瑰號的大小正合適做倉庫。”
“這需要船長來決定。”
格羅弗船長匆匆走到甲板上,現在這些日常搶小船的工作他都放手讓斯特林和陳守序指揮,只有遇到需要戰鬥才能解決問題的時候他才會出面。
格羅弗先向畢爾船長致敬,“你好,尊敬的畢爾船長。我不搶英格蘭船,但你掛著的西班牙國旗讓我的人產生了誤會。”
此時陳守序派出的水手已經登上了玫瑰號,開始翻箱倒櫃尋找需要的物資。
格羅弗命令到,“馬上讓他們回來,釋放畢爾船長,把玫瑰號還給他,我們走。”
“格羅弗船長,”威廉質疑道,“我們需要玫瑰號做倉庫。”
“我會再搶一條該死的倉庫,但是現在,必須執行我的命令。”一向維持著紳士風度的格羅弗甚至帶上了罵腔。
威廉看向獨眼,笑了笑。
獨眼也說道,“船長,去玫瑰號上的水手說他們在艙裡找到很多西班牙銀幣和朗姆酒……”
格羅弗怒了,可能是和海盜在一起混久了,船上的水手最近都有些放肆,他沒等獨眼說完,“閉嘴,水手。威克斯,把他拖下去,捆在桅杆上打12鞭。”
英格蘭王室艦隊的船長有權不經上報鞭打水手12鞭及以下,格羅弗一怒之下把他當海軍時的習慣帶了過來。
沒人敢再勸,威克斯讓兩個水手扒下獨眼的上衣。獨眼的背上,佈滿了縱橫交錯的傷疤,全部都是以前在海軍服役時留下的鞭痕。
威克斯有些不忍,“船長……”。
“威克斯,你也要質疑我的命令嗎?”
水手長嘆一聲,示意水手繼續。
獨眼被綁在主桅上,水手長親自行刑。直到12鞭打完,獨眼一直保持著沉默,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陳守序卻看到獨眼背對船長的眼睛裡露出的可怕眼神。
威廉沒有想到獨眼會被格羅弗施以鞭刑,那12鞭打在獨眼的身上,卻彷彿抽進了他的心裡。他臉色鐵青的對著格羅弗說道,“格羅弗船長,獨眼說的也是實情,聖誕節和元旦你敞開酒水供應,現在船上的酒都被喝完了。就算把玫瑰號還給畢爾船長,至少我們可以交換一些朗姆酒。”
格羅弗注意到甲板上水手們露出的深以為然的眼神,對畢爾說,“我用蔗糖交換你的朗姆酒,雙倍市價。”
畢爾自然不敢也不會拒絕,這筆交易實際上他還賺了。
海盜們釋放了英格蘭船長,拿到朗姆酒,匆匆離開了。
根據離開前從畢爾船長處得到的資訊,蓬塞港駐有一艘30門炮的西班牙巡航艦,格羅弗不想惹上麻煩,讓船隊全速向東行駛,儘快與波多黎各拉開距離。
陳守序和獨眼一直處的不錯,他無力阻止船長的命令,只得在行刑完後帶著酒過來看望他。
獨眼的周圍聚集了不少水手,他在普通水手中間威信極高。
“這老混蛋到現在還擺他在王室艦隊的那一套。”有水手帶著怨恨的語氣說道。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