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艘船重新列成縱隊,以女妖號為先導,緩緩駛出了海灣。不當班的水手們擠在舷牆上,觀看這一場自然界中最驚心動魄的掠食者與獵物間的戰鬥。
與鯨魚**錯而過時候,一頭看起來像是家族領袖的逆戟鯨向女妖號游來,進入女妖號平行航線後突然躍出水面,巨大軀體在近距離內帶給水手們的精神衝擊十分震撼。光滑的流線讓逆戟鯨具備了極高的航速,比帆船快的多。黑白相間的醒目標識配合上翹的唇線,讓逆戟鯨看起來像是始終在微笑。躍出水面那一瞬間,看向女妖號冰冷的眼神,讓人類這種**弱小的生物感受到了來自靈魂的戰慄,所有人都想起了逆戟鯨的另一個綽號,殺手鯨。
伴隨航行了一陣,將人類禮送出境後,這位海洋之王調頭向它的家族游去。帆船逐漸行得遠了,海灣傳來軀體拍打海面的聲響,座頭鯨那高亢的歌聲漸漸低沉,帶著一絲哀鳴,直到消失不見。
陳守序靠在舷牆上,久久不語,西方的天空上,一抹殘陽如血。
天色暗了下來,女妖號點起船尾的訊號燈。
軍官們圍坐在船長的桌前,品嚐著今天的晚餐,眾人一邊吃一邊聊著今天那場罕見的戰鬥。桌上擺著來自智利的葡萄酒,毫無疑問,這是某次的戰利品。
在陳守序的建議下,晚餐的主菜是魚膾。在歐洲,尤其是海員很少有機會吃到像魚膾一樣精細的菜。魚膾本身很簡單,考驗的僅僅是刀工,陳守序花了不短的時間教會船上的廚師將新鮮的鰹魚片成厚薄不一的魚片。和陳守序記憶中的還有很大差距,繞是這樣,也讓三個英格蘭人吃的讚不絕口。
“可惜沒有醬油和山葵。”陳守序表達著遺憾。
“陳,你說的是什麼東西。”斯特林好奇地問道。
“醬油是一種釀造出來的古老調味品,在我的家鄉,有2000多年製作醬油的歷史。山葵則是一種高山植物,做成的醬有很強的辛辣味。山葵醬配合醬油,佐著這道生魚片吃,乃是人生最美妙的享受。”陳守序邊說邊露出嚮往的神色。
斯特林看著陳守序帶著回憶的表情,也表示了他的神往,“陳,中國真是個神奇的國家,我一定要去一趟你的國家,品嚐下你們那裡最正宗的魚膾。”
陳守序笑著說,“我的國家很大,光魚膾就有幾十種不同的做法,我都沒吃過來。”
“哈哈,那更好了,到時我只管帶著嘴去,你負責帶我把這些不同做法的魚膾都吃一遍過來。”斯特林大笑,“不,一遍不行,得多吃幾遍。”
陳守序定定地看著他,“那我們說好了,我帶你去,你一定要來。”
第15章 背風群島3
海盜艦隊航行在西印度群島星羅棋佈的島嶼中間,陳守序在船上渡過了這個時代第一個聖誕節和元旦,得益於豐富的虜獲,船長在節日時敞開供應朗姆酒和麵包。
海盜繼續搶掠著沿岸行駛的小型貿易船隻,都是一些很簡單的戰鬥。
陳守序指揮女妖號攔下了一艘單桅帆船,三艘炮船組成的艦隊嚇壞了對面那艘小船。按照慣例女妖號推出舷側的大炮。
這就投降了?也不掙扎反抗一下。看著商船上升起的白旗和降下的風帆陳守序腹誹著。
“不管他們,向船頭打一炮。”陳守序命令甲板上的炮手。
打一炮,這叫流程。商船投降太快了,可陳守序還是打算把程式走完。
也許是炮手技癢了想練練手,陳守序看見七八個炮手圍攏到前炮的炮車周圍,互相商量了好一陣,不停微調著炮車的高低和方向射界,最後瞄準完畢,其中一個傢伙點燃炮門。陳守序看到炮彈擦著商船的船頭飛進大海,差一點就命中了對方的破浪板。
圍在前炮那裡的炮手有人哀嘆有人大笑,點炮的傢伙脫下帽子開始收錢。他們在賭博呢。
女妖號的炮擊嚇壞了商船上的人,馬上就有船主服飾的人衝到舷牆上,對著陳守序大喊,“我們已經投降了,為什麼還要開炮。”
兩艘船距離很近,不用望遠鏡也能分辨出對方焦急的樣子。
陳守序也喊了回去,“我比較喜歡打炮。”炮手們發出一陣怪笑。
“船主熟悉這周圍的海域嗎?”陳守序問道。
“非常熟悉。”
“請船主劃小船到本艦。”陳守序的語氣很客氣,內容卻不容置疑。
商船的船長無奈,乘上小艇,靠到女妖號的側舷。
陳守序讓水手們把船主拉上甲板,又放下女妖號的長艇,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