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
她的心怎麼能不疼?
當下她根本就說不出自己的心情,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心疼嗎?
她問自己。
答案竟然是不。
已經麻木。
想到他那要留住她在家裡時候煩悶不悅的表情。
她真的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她只以為他那是不捨。
只以為是自己的身子剛好些,他還不能從差點失去她的心情中平復過來。
若不是自己今天偷偷地要來查出點什麼……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他曾經寫過這樣一封信,是對她的父親。
儘管,上面只寫了她父親在任的時候做的一些不足,儘管只是那麼一點點的內容。
但是她的心,突然想起父親的遺書。
他說,讓她去找傅忻寒,讓她去找她的愛,他說他錯了,當年不該拆散他們。
那個人再怎麼狠心卻始終是她父親,並且,這些年從不曾虧待她,把她當寶貝一樣疼著。
可是……
原本是要來查別人,最後竟然查到自己身上了。
她的心怎麼能不冷?怎麼能不麻木?
但是,當回過神,她還是努力地擠出一點微笑,儘管眼眶已溼,已經看不清。
但是她努力擠出一絲微笑:“不,不認識,只是這信上跟我父親所被定罪的內容根本不一樣,我可不可以申請把這封信帶走?”
她輕聲說,此時,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脾氣。
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在笑著說。
老領導看她那樣子然後想了想:“罷了,反正這封信到我這裡就沒別人知道,你拿走吧!”
她點點頭:“謝謝您!”
兄妹倆起身告辭,老領導送到門口:“聽說你老公可是個事業能手,改天去了你們省,還希望你能引薦引薦?”
她沒料到會突然提到那個人,於是在抬眸對上老領導的那一瞬間竟然滯住了一下子,但是後來還是從容的點頭:“好的,一定。”
老公?
能手?
是啊,她老公可真的是厲害的能手。
心裡真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五味俱全,複雜的無法形容。
進了電梯裡他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她憂傷憤怒的表情,然後什麼也不說的低了頭。
到了車裡後他剛想問她接下來怎麼辦,她卻說:“明天是之美的生日吧?我今天不走了,去酒店吧!”
她不願意去他的住處,她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他點了點頭,路上立即給酒店撥打電話訂了房間。
他忙完後才拿手機看,只是當看到手機上的資訊,再看看時間,他立即撥過去。
工地還黃土朝天,髒兮兮的灰塵在他的背後。
但是手機裡熟悉的鈴聲卻遲遲的沒有人接起來。
不自禁的皺起眉,她現在難道已經看到什麼?
c市的天氣,像是颳起了沙塵暴,而他上了車還在繼續打她的電話。
而她卻只是任由包包裡的手機不停的響著,不用猜,也不用看,她知道是他。
可是她如何在接他的電話?
她的丈夫竟然那麼對她父親,他竟然那麼恨她父親,她從來不知道。
分手的時候只以為他會恨她,恨她一個人。
可是今天她才真正知道,原來,他那麼恨,恨她,更恨她父親。
怪不得她父親離世的時候他不在她身邊,當時他知道自己心裡有她,在她最需要人依靠的時候,她當時還只以為他是不想見她。
可是現在她才明白,原來,他是恨。
原來,他是有原因的。
靠在座位裡望著窗外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最後竟然只是那麼冷冷的看著。
終於,無聲的沉吟,車子出發,他把手機放在了一旁,再也不打過去。
她既然不接,原因他已經料到。
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車子出發,回公司。
到了酒店後何凡想了想還是說:“要不要先吃點什麼?”
她搖了搖頭:“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告訴之美我明天過去找她。”
“小醉!”他叫她,擔憂。
“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她低聲道,還能笑的出來。
他點點頭離去,不敢再打擾她,她的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