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離去,心跟著空了。心繫何方?她清楚。
“冰兒,回房吧。”耳邊響起溫柔的聲音,溫柔地竟有些刻骨。
羅小冰轉過身來,呼延鏡的面龐漸漸清晰,依舊溫情如水,大紅豔的喜服襯得他容光煥發,竟沒有一絲責備,更多的是憐愛,雙瞳玄黑,暗藏著一股捉摸不透的東西。
他一句也沒有質問,牽起她的小手,扶她回了居室。
喜房亮堂堂,羅小冰此刻才靜下心來打量屬於她的喜房,心中卻泛著苦楚,不知這般做是對還是錯。
紅燭淚流,滴在銅黃色的燭臺之下,塑成美好的形狀。
“冰兒,我們喝交懷酒吧。”呼延鏡依舊平靜如水,拉了羅小冰坐到圓桌前,然後端起酒壺,倒上兩杯酒,訕訕地笑著,遞過來一杯。
羅小冰接過,覺得有千斤的重量。
美酒下肚,竟有幾分苦澀。
酒盡杯空。墨綠色的玉杯反射著燈火,熠熠閃光,好是刺眼。
突然屋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兩人對坐著,誰也沒有多語。
是無聲勝有聲?還是無話可說?
“鏡哥,這個給你。”沉默良久的羅小冰鼓起勇氣,小手張開,一隻金色小瓶遞至他的面前。
“這是?”呼延鏡凝眸一望,驚疑道。
“這是復生靈藥。可以治你體內的殘毒,恢復精元,這樣以後,你便可以有屬於自己的孩子。”羅小冰聲如蚊訥,低沉地幾乎連她自己都聽不到。不過就在這一刻,心中的大石落了地。
呼延鏡接過藥瓶,仔細端詳,眉色稍稍一變,道:“冰兒,這是他剛才給你的?”
“嗯。”羅小冰微微低了眸,不與呼延鏡對視。“鏡哥,你快服下吧。”
“不急。”呼延鏡抿唇一笑,將藥瓶隨意丟到桌上。
“不,我要看著你吃下。”羅小冰似乎很緊張,從桌上小心地拿起藥瓶,再塞進呼延鏡的手中。
呼延鏡這次沒有推辭,把藥瓶緊握了手中,溫情的臉上添了幾分涼意,他看到了這個女子內心的東西。“冰兒,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鏡哥,你先服下藥再說。”羅小冰催促道。此時此刻,有靈藥在手,能治好鏡哥,心中的情債也不那麼累人了。
呼延鏡皺了皺眉,並不與羅小冰多做爭執,揭開瓶塞,取了藥丸吞下。
“來,喝口水。”羅小冰見呼延鏡服下藥,莞爾一笑,趕緊將準備好的白水遞了過去。
“嗯。”呼延鏡接過茶碗,輕抿一口,目光略顯陰沉起來,道:“冰兒,你答應嫁給我,可是為了還恩?”
“鏡哥,很晚了。早些睡吧。”羅小冰抿了抿唇,淺淺看他一眼,竟不知如何作答,只好挑開了話題,人已起身,朝床榻走去。
“冰兒?!”呼延鏡順勢而起,一把抓了羅小冰的皓腕,掰過她迴轉的身子,眸光有些陰厲起來,“你可是還想著他?”
“鏡哥,冰兒已經嫁給你了。你覺得現在問這些,適合嗎?”羅小冰撥開呼延鏡鉗過的大手,心中卻有了幾分失落。
拜過堂,成過親,便是夫妻了,從走進喜堂的那刻開始,她暗暗告訴自己說,不如放縱自己一回,跟老天爺賭一把。
三年,先前是為了留在他身邊幫他尋找治病良方。現在有了良藥,自是最好。若是幫他解了殘毒便離開,他堂堂西涼國的皇子哪有顏面面對世人。不如利用三年時間與他好好相處。
美麗的想法終究還是破裂的。
呼延鏡那般問,定是心中介懷的。
離開這裡,似乎成了定數。
“不好。”呼延鏡咬了一下薄唇,兩個生生的字眼猶如千斤重。
羅小冰吁了一口氣,不想與他多作爭執,畢竟新婚之喜,嘮嘮叨叨怕是不好。
“鏡哥,夜了。休息吧。”羅小冰打了一個哈欠,輕輕坐回到床榻之上。她的平靜淡定,竟讓呼延鏡有了幾分不滿,一改往常的溫情如水,大步跨了過去,重重坐到了床沿上,不吭不哧,半天無語。
女子並未注意呼延鏡臉上的變化,微微低首,輕輕撫著小腹,神態安然地說道:“鏡哥,冰兒現在懷有身孕,不如分床睡,可好?”
“不好。”呼延鏡又是同樣一句冷語。
“鏡哥——”羅小冰頓覺頸脖一涼,抬頭而起,就在此刻,一抹溫熱覆上她的紅唇,拼命撕扯。
這完全不像曾經的呼延鏡,真的像當時瘋狂的無風。
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