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2 / 4)

小說:美食最鄉思 作者:鼕鼕

其腮,順勢向下野蠻地撕開其腹,去腮及腸肚而血淋淋地將尚在神經質彈動的黃咕丁魚投入火鍋,煮之。一邊舉杯小酌,談論天南海北時事,或昨日友情,一邊吃著鮮嫩的魚肉,或者操匙啜湯,只將那一大盆黃咕丁魚其肉吃之,其湯喝之,進入微微醉意,而通體有大汗淋漓的暢快,就獲得了吃之人生至境,不再言什麼吞熊啖虎,海味山珍。而位尊王候富甲一方以及賓士寶馬又算何鳥物?

喝黃咕丁魚湯是美好的,如今我去魚市,少不了要去看上黃咕丁魚們一眼,即便在我無遐煲一鍋舉世無雙的黃咕丁魚湯的日子,我對它們仍有一種親切的感情,有時候我也聽到它們在有水的器皿中“咕咕咕”地歌唱,但我知道它們在此時此刻唱的既不是愛情之歌,也不再是最初被捕撈起來的憤怒的吼叫,它們好像在嘮叨著“唉……這日子真沒意思耶”,或者是“我的家鄉在遠方,我在流浪……流浪在他鄉”。想到它們這樣歌唱的時候,我不僅是要產生一些心酸,我的有三支利劍的猛士何以落到了這步田地,並且為命運哀嘆著?果真是萬劫不復的世事滄桑哦。

第五部分 南瓜的記憶

第59節 捕鱔與吃鱔

以前見人捕鱔,就十分佩服,以為那是一種超凡的本領,其因皆是鱔魚皆屬一種滑頭透頂的動物,極不易捕捉。鱔魚眼小如菜籽,其狀怪異,以前聽朋友警告,長有鱔魚眼的人不可交,我尚未往心裡去,那不過是生理現象而已。以後悉心關注鱔魚眼睛與長鱔魚眼睛的人,方知道那警告不無道理。

鱔魚雌雄一體,初長成的鱔魚,乃是苗條女子,待產卵之後,其卵巢即退化而搖身一變成為雄體。試想一生中能夠體驗兩性生存的動物,其怎麼能夠不左右逢源呢?據說百年老鱔的湯能化肉蝕骨,講的是某鄉村有位知青在村口的老塘古柳下釣得一條碗口粗的百年老鱔,燉湯吃之,不起,二天隊長去催其出工,檢視之,其床上只有一灘水和一撮頭髮,身體全部被百年老鱔的湯溶解,比之化骨丹來更為力猛。聽到這條訊息,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趕快回憶,我以前都吃過多大的黃鱔?再遇到鱔魚我會不會就燉湯喝了?

鱔魚生活在池塘、河溪、江湖與水稻田裡,捕鱔的方法總是有多樣的,在湖灘上捕鱔的人,是使的竹籠子,竹籠子呈圓錐形,入口設有倒刺,鱔魚一旦鑽入籠子,便不可退身。捕鱔人往籠子內放置蚯蚓或螺螄肉,引誘鱔魚入籠,千百個籠子投入湖灘,天亮時分收起籠子,就能夠收穫很多鱔魚,這如產業化生產。個體化專業捕鱔大約分為兩種,一種是捉鱔,一種是釣鱔,此兩種方法在下皆曾嘗試,並多有收穫。徒手捉鱔,多在水稻田中進行。春天裡,休眠一冬的水稻田經農人犁、耙之後,透過清水可以看見平整的田泥上有很多的泥洞,大的是鱔魚洞,小的是泥鰍洞。鱔魚就在洞裡睡覺,其晚間才出洞覓食。捉鱔魚就得勇敢地將中指插入洞內,眼睛則注意周邊,因鱔魚皆留有後洞,後洞略小。手指插入洞內,鱔魚必會後退,此時後洞便有渾水滲出,一經發現便將左手插入後洞,實行兩頭包抄的戰術,堵住鱔魚。在情急之下,粗壯的雄鱔不甘就擒,也會兇猛一口咬住指頭,但鱔魚無齒,只有兩塊板骨,被其咬住雖疼卻不傷及手指,且其咬住就不肯鬆口,便也等於是已經將其活捉。一般的情況是,鱔魚迅速地後退,用其尾部攪動軟泥,以便逃之。但這時右手(左撇子則左手)可快速越過其頭部,猛力掐住其身,鱔魚縱有千般能耐也是無法遁身了。比較起來,釣鱔自然是有趣得多。最早見過的釣鱔人是戴竹斗笠,披棕蓑衣,腰間挎著一隻扁形的大竹鱔簍,手持一把釣鱔的竹纖,竹纖的一端插著黑蚯蚓。我釣鱔的時候,大家都使克拉米傘的鋼骨了,將傘的鋼骨一端磨尖,用鋼絲鉗將其彎鉤,上上黑蚯蚓,就可以釣鱔了。釣鱔多去水塘,凡有土洞、石縫及楊柳樹根下,便可插上一支鱔鉤,鱔魚咬鉤時,鉤必抖動。若干鱔鉤插好,便選擇一個可能居住著大鱔的地方,輕輕地捻動鱔鉤,並往復拉扯,這尚不算,重要的是擊水。將中指弓成O形,緊貼水面,奮力擊之,水就發生“咄咄”的響聲,此聲是鱔魚吃食的聲音,這聲音就會驚醒洞中打瞌睡的鱔魚,醒來的鱔魚必然會嗅到蚯蚓的芬芳,此時它就不可避免地要來上鉤了。鱔魚吃食迅猛,發出的聲音奇響,超過國人的喝湯。釣鱔的情趣,就在於那優雅的擊水,真正鱔魚上鉤的時候,那叫做拔河,是兩方奮力拉扯,人在此時就只顧用力了,人怎麼肯輸給鱔魚?但偏有輸的,因為鱔鉤很細,又鱔魚在彎曲的洞中,知道出洞必死,豈有不使出全力之理?我早先見到戴竹斗笠、披棕蓑衣擊水釣鱔的人,甚是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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