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是來切磋劍術?!”南宮流泉疑道。
那怪人臉現為難之色,訕笑道:“也不盡然!因我誇下海口,能贏下四劍,因此便有人設下賭賽。實是為那點彩頭而來。”
“與誰賭賽?有何彩頭?”
“這個卻不便相告。你倒比也不比?”
“願比怎樣?不願比又怎樣?”
“願比最好。若不願時,我先殺了你三個兒子倒看你出不出手!”
南宮流泉猛想起一事,不覺背後冷汗涔涔。幸見怪人並無他意,不過切磋劍術,乃道:“如此,晚輩斗膽,請教前輩劍術便是!”
怪人道:“請教二字可不敢當。以劍術而論,我實無十分贏你的把握。”
早有一玉從壁上解下一柄寶劍,遞與父親。南宮流泉亮劍在手,竟平添一股肅殺之氣,彷彿劍乃其精神魂魄一般。
“晚輩可要進招了。”
“且慢且慢。”怪人忙止道:“咱們也賭點彩頭,如何?”
“前輩要賭什麼?”
“你若贏了,我這柄劍便是你的。我若贏了……”環顧一週,卻實無可想要之物,因瞥見孫狐二人,乃道:“若我贏了,你可不殺這兩個孩子?”
南宮流泉心道:若不依時又恐生出什麼事故。不如先敷衍他,再做道理。便道:“使得。只是有言在先,切磋而已,點到為止。”
於是旁人讓出兩丈見方一個空地來。
那怪人研習劍術不過一二十年,深知南宮流泉畢生精力傾注三尺劍上,有道是一日功夫一日深,當下不敢大意,使出自創劍法,緩緩削向南宮左肩。孫復同雖悟不出此劍奧妙,也看出這一劍並非俗手,卻是蓄勢待發,蘊含無窮後招。南宮如何不知,因不明怪人底細,只晃動長劍,護住周身,只望瞧出怪人劍法來歷,再尋思破解。怪人攻了幾招得意之作,也未指望便能取勝,只將南宮流泉逼個手慌腳亂便好。未料南宮流泉攻守有度,儼然不亂,有驚無險地化解開去,心中著實好生佩服。
南宮接了幾招,心中也自驚疑。這怪人所使劍術堪稱上乘,自己精研劍術近五十載,何等精妙劍法未曾見識。往日對手一出招,便能察得其武功來歷。此人招式卻是平生聞也未聞。又接了七八招,更驗證了方才所想之事。
心念一動,反守為攻,將南宮劍法凌厲招式使出十層功力來。怪人自知功底不如對手,取守勢必敗無疑,便也搶攻。如此便兇險異常。好在二人武學修為均十分了得,每每於那毫釐之間化險為夷,只是手中之劍卻是越鬥越快。孫復同初時尚見二人騰挪閃躍,及至快極,但見一黃一白兩團光景搖曳不定,糾纏分合,哪裡再看得清招式,不由暗暗心驚。他卻不知,如此絕頂高手試劍,江湖中人混跡一生,也未必得逢一次。可惜他習劍時日尚短,毫無武學根基,不然於已卻是大有裨益。
那南宮三玉早看得痴了過去,皆是滿頭大汗,臘黃臉色。便是南宮流泉此時遇險,三人也必忘了救援。
二人快劍鬥了兩刻鐘,不分勝負,倏地劍勢忽緩,且越鬥越慢,幾至舉手投足間遲滯不決,彷彿劍有千鈞之重一般。孫復同大是詫異,三玉卻知二人已然拼上了內家真力。
如此不到半刻鐘,只聽“叮”一聲,一柄長劍飛出丈外,釘在書架之上,直沒劍柄。南宮流泉一臉慘白,赤手立在當地。狐猴心中一喜,只道有救,卻見怪人倒轉劍柄,遞上寶劍道:“南宮老兒,我輸了。過五年再來領教!”
狐猴急道:“你明明贏了,故意認輸,想害死你何大爺啊!”
怪人道:“方才第二百零四招,是我先使了內力方化解開去。南宮老兒撤劍,只是輸在內力不濟。若論劍術,自是我輸了。”沉吟片刻,又轉向南宮流泉道:“我替這兩個孩子求個情,放過他倆,可使得?”
南宮流泉只望早早打發了這魔星,忙道:“前輩所請自當從命。”
“如此便告辭了。”一面說一面已飄出數丈。“我去嵩山瞧瞧那禿頭方丈內力精進如何了!”言語未落已不見蹤影。
孫復同呼止不及,心下叫苦。南宮老兒豈會憑一句求情之言,便放過自己。
三玉緩過神來,瓔珞問道:“爹,這怪人是人是鬼?”
南宮流泉若有所思道:“不是人,亦不是鬼。是神仙!”
眾人均不解其意。
“兒啊,你們可曾聽說過,江湖中有一個叫逍遙谷的地方。”
玦珉乃三玉之首,年紀略長,江湖閱歷亦較豐,道:“爹說的可是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