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3 / 4)

小說:江湖回憶錄 作者:抵制日貨

到手!大恩不言謝,來日厚報,請自保重!

我不禁哼了一下,心道:這個恩霍朗這輩子怕是報答不了了。玉闕門拿到密函,於公於私,絕沒有放虎歸山的理由。其實霍朗恐怕也明白這一層,為求解毒也顧不得這些了。

那麼我自己呢,一旦錢鋮發現密函不翼而飛,我便立時陷入險境。縱使錢通判再愚鈍,也不會想不到這一層!

我的命運便取決於神宗皇帝能否在錢鋮再開啟密室取那密函之前,向錢氏發難。在使打草驚蛇之計前,我竟沒考慮到這一層,這是不能原諒的錯誤。我完全應該猜到錢鋮對這樣機密的東西,會有地道密室之類的地方收納,也完全可以從錢敏的口中打探出來。卻自以為是地倉促使計,留下大患,置自己與母親於生死險境。

我站起來,往房外走。一邊有點奇怪,母親怎會容我睡到現在,並未喚我起床。

當我走到堂屋的時候,這個小小的疑團便解開了。

只見堂屋正中八仙桌兩邊的交椅上,一邊是面色蒼白的母親;另一邊則是宇文重瞳。桌上,是那柄七星劍。

“同兒,你到底惹了什麼禍事?”

當我們目光遭遇的那一剎,我便明白,無需辯解,一切已經澄明透徹。他們竟然這麼快發現了。這還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大爺,我們家真的沒來過什麼外人呀。你饒了我們母子倆吧!”我娘猛地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宇文重瞳理也不理,盯住我問道:“誰是主使?信在何處?”

我說:“宇文師傅,識時務者為俊傑。錢家眼見大禍臨頭,何不另尋明主,免做枉死之鬼!”

“何人主使?玉闕門?神宗皇帝?還是王安石?”

“主使便是我自己!”我正打算把如何與錢府結怨之事全盤托出。但宇文重瞳卻突然出劍了。我只見劍光一閃,母親的頭顱便如一隻皮球直滾到門邊,身體兀自屈了兩次才倒下。

我說真話的時候,別人總是不信!

全身的血液向我的頭腦湧上來,再也沒有什麼顧忌了。相反渾身倒有無窮的力量。我返身從房間取出玉須劍,攻出了向我的敵人的第一劍。

完全沒有招式的第一劍。

難怪木瓜打架那麼忘我,原來拼命也是一種快感。

宇文重瞳一面輕描淡寫地閃避,一面淡淡道:“據我所知,你還有一個爹在天龍鏢局,大史莊還有你外祖父母和二舅一家吧!”

這時,大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

“孫秀才,快借我幾兩銀子使使!”狐猴大驚小怪地闖進來。只瞥了一眼,便忙道:“原來走錯門了,你們且忙,告辭!”抬腿便欲跑,那宇文重瞳一個兔起鶻落,將狐猴拎了進來。

宇文左手拎住狐猴,右手拿劍只一抬,我的玉須劍頓時脫手。反手拿劍柄在我腹上一擊,一陣巨痛襲來。我不由蹲倒在地。宇文重瞳便取了條繩索,將我倆捆在一起,橫置馬前,直奔江州大牢。

從錢府座上賓到大牢裡的死囚,原來只有一步之遙。此時的江州大牢卻是相當熱鬧,臨滿了形形色色的叫化子。在那哭爹罵孃的嚷鬧,一刻也不得清閒。我和狐猴頗受優待,囚在一間鐵欄牢內,卻不是木牢。

狐猴蹙著眉道:“孫秀才,何大爺還是叫你拉下水了。”

我問道:“前些日才給你一百兩銀子,怎又短銀子了?”

“那銀子卻叫我放與西街何大去做買賣,哪承想何大昨日才出門,我那老孃今日卻兩腿一蹬,超脫去了。正望你拆借幾兩銀子買棺材、發喪的錢。誰知惹上這糊塗官司。”

我不由苦笑,看來和這狐猴還真是緣份非淺,連死老孃也挑同一個日子。

“何大爺,你可曾說過,這江州大牢你想進便進得,想出便出得。”

“那是自然的!只這一回非我想進的,出去倒難了。”

正說話間,來了兩個獄卒,開了牢門,提我出去,押到一間刑室。錢氏父子坐在案桌後,屏退眾人,錢鋮道:“孫秀才,我父子待你不薄,何故恩將仇報?”

“確是不薄!調我卷子,毀我前程,我孫復同豈能忍下此口惡氣!”

錢鋮恍然道:“原來如此!孫秀才錯怪了我,此事原是侯知州暗地裡一力促成,我與英兒也是事後才知。如今說這些也無益,只怪英兒年輕,不曉得人心叵測。我只問你,信在何處?誰人所盜?若據實回答,你仍是我錢府座上賓;若有半句謊,教你九族無親!”

我痛痛快快地大笑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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