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禺擺了擺手:“可你有想過麼,修行的意義是什麼?不正是讓我們能自由自在的掌控生涯,我們活著,是尋找感動與快樂。若連內心為之歡喜的事物都要拋棄,那修行修的是什麼。”
“不能為了修行而修行。”
“哪怕修為再高,哪怕戰力再強,也及不上這杯酒。”
言罷。
光禺端起面前的酒杯,縱情肆意地高歌一曲,酌了一口。
雷蛇靜靜看著,眼眸流轉精芒,過了一會兒,等到光禺喝完這杯還有下杯,下杯之後還有下下杯
他輕笑道:“我已記錄下來。”
什麼?
光禺一怔,抬頭看向雷蛇,有點小茫然。
雷蛇笑眯眯道:“這次執行清掃虛空的任務,禾木曾囑託於我,讓我看著你,若有飲酒,回去再告訴她。”
光禺面色微變。
啪嗒。
酒杯擱在桌子上,光禺嘆了口氣,掏出一件閃電形狀的巔品神異,時而變幻莫測,時而霹靂炸裂:“雷蛇,你不就是想要這件神異?我且送給你。”
“不必,你誤會了。”雷蛇道。
“恩?你不想要這件神異?”光禺詫異。
“不不不。”
雷蛇擺了擺手,笑呵呵道:“禾木有言在先。只要我抓住你喝酒的把柄,她便讓你把這件神異給我,且還有其他好處。”
“你,你也太貪了!”光禺急了。
當初在寰田疆域,因為有仙屠滅絕的威脅,以飲酒緩解心情乃是所有修行者的一大喜好。但當仙者危機結束以後,諸多修行者開始不再飲酒,認為過於濃烈的酒液,會影響修行進度。
“喂喂,雷蛇。”
“雷蛇,我的好兄弟,你可不能害哥哥啊。若是你嫂子禾木真的發火,我可就慘了。”
“你怎麼不開口,我都快急死了,快快刪掉記錄,否則我施展映照虛空的秘法,可不給你留面子。”
光禺連聲勸道。
雷蛇抱著雙臂,揚著腦袋:“我是半步君主。四步不朽,請不要與我講話。”
“不朽咋嘞。”光禺臉色黑了。
當初的仙屠滅絕,他肩負整個疆域的存亡命運,實在太累。
他並非權力**太大的修行者,只想安穩修行,但為了負擔生死命運,光禺只能一直維持自己的威嚴,再怎麼不願,也要扛著。
可是如今。
危機全消,他也該過上自己的小日子。
這一刻,光禺氣洶洶的盯著雷蛇,面色卻忽然狂變,雷蛇的悠然神態也轉為凝重。
在不遠的前方,有一抹旋轉不止的幽暗能量流,彷如漩渦,仿似瀑布,蘊涵令他們心悸的威勢,浩浩蕩蕩地衝擊永恆虛空,直直衝向他們的飛舟。
“那是什麼?”
“應該是當初巔峰級激戰的餘波,歷經悠久,仍然殘留著無比可怕的力量。”
他們對視一眼,顧不得拌嘴。
立刻閃避!
向上彙報!
雷蛇與光禺催動光舟,向左偏移……他們闖蕩永恆虛空,加入了一個組織,旨在清掃迴盪虛空的餘波,防止當初的巔峰級激戰餘波,過度破壞人族恆域的宇宙星空。
須知。
剛剛那道幽暗漩渦,若是撞至高位宇宙,必令宇宙崩塌。
這正是永恆虛空巔峰級的恐怖之處,隨手一擊,若是不加遏制,至少能持續百萬載,摧毀沿途的一切。
“真可怕。”
雷蛇面色鐵青:“那應該是獄族冥神的冥神能,從星獄戰區那裡衝到了這裡,仍能毀滅虛空君主。”
光禺嘆了口氣:“巔峰級都這麼可怕,那方成呢?”
他們頓時沉默,光舟內只剩靜謐與慨嘆……兩人望著扁舟外的虛空壯景,默默無言。
方成太強了。
強的超出了理解範疇。
遙想當初,他們還能與方成並肩作戰,但等到方成再次回到寰田疆域後,卻已是高山仰止,漸漸遙不可及。越是如此,他們也就越不願意呆在方成身邊。
不止因為壓力,也由於無事可做。
總不能日日夜夜全部沉浸在修行裡,他們也想擁有屬於自己的修行生涯,哪怕只是做這些清掃虛空的微不足道的事兒,也能證明他們存在並非毫無意義。
至強有至強的輝煌生涯。
他們也有自己的生涯,也曾輝煌,也曾迷茫,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