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思緒,她重整精神,朝白氏行禮道,“讓夫人誤會了,實在是珍宜的過錯。只是珍宜真的與週二公子並無深交,還請夫人明鑑。”
“明鑑?”白氏笑容滿面地盯著蘇珍宜看了看,又將目光挪到蘇柔嘉的身上。
她不是個擅惹是非的人。
而她也不是個害怕是非的人。
“蘇大姑娘。”白氏點名同蘇柔嘉說話,她話中帶刺地道,“蘇大姑娘是覺得,我隨意拿了張圖,撿了個步搖,就再攀附你的三妹妹了?”
蘇柔嘉自忖事事周道,絕不可能真將白氏得罪狠了。她忙笑道:“周夫人說的是哪裡話。柔嘉不過是想把誤會解開,至於親事,這是喜事,日後夫人再與母親慢慢商量就是了。”
蘇柔嘉望了大黃氏一眼,又拍了拍蘇珍宜的手。
在蘇珍宜看來,這是許諾自己此事定會被拒絕。但在大黃氏看來,卻是暗示其中的利益。
大黃氏立刻想起了與女兒謀劃過的事情。
林太傅的次女……
大黃氏立刻熱絡地站起身來,拉住白氏的手,態度完全不同於先前的冷漠以對。
大黃氏朝白氏道:“瞧我這粗心的,妹妹到了府上這好大一會了,都沒邀你去我院子裡瞧瞧。既然是要做親家的,妹妹以後可要多來府上。今日且移步去我那邊瞧瞧。”
大黃氏這是邀白氏私下商談的意思。
白氏倒是不完全反對,只不過侯老夫人卻十分清楚她長媳的態度。
莫說是有利相換,即便沒有其他利益,她長媳也未必願意留三孫女在府。
侯老夫人當即定論道:“做客自當要去院子裡瞧瞧。至於婚事,今日既然說清楚了,就還請周夫人將東西都帶回去吧。”
這是直截了當的拒絕。
蘇珍宜感激地看向她的祖母。
蘇柔嘉望了一眼大黃氏,暗示她母親儘早領白氏離去。
大黃氏覺得她婆母今日這話倒是十分動聽。
拒絕的態度擺在前面,後面的條件不就順理成章了嗎?沒有條件,就不會改變態度為答應。
大黃氏和蘇柔嘉的算盤打得倒是挺響亮的。只可惜白氏並不是個傻子。
白氏心知肚明,大黃氏肯定是私下有條件要與她交換。若是蘇珍宜並未算計過她么兒,只是一副花容月貌引她么兒喜歡,那付出些條件也是無妨的。
可現今這情形,白氏對長安侯府心底還窩著火呢!
這般算計了她么兒,還想同她談條件……長安侯府!哼!真當她們家的大門刷了紅漆,格外漂亮些!
白氏裝作並聽不出大黃氏言外之意,她對著侯老夫人訝然答道:“老夫人,哪裡有這樣的事。先前我就說了,我領著媒人、帶著聘禮,自然是來提親的。如今怎麼能本末顛倒,親事都沒提好就談其他的呢?”
大黃氏想開口做迂迴,卻被侯老夫人搶先答了。
侯老夫人說道:“感謝周夫人對丫頭們的厚愛。只不過姻緣這事講究個天註定,周夫人還是多聽聽孩子們的意思。”
“可不就是聽孩子們自己的意思,我才過來的嗎?”白氏看了看卷軸,又看了看步搖,一臉疑惑狀地問道,“我這做母親的,總不能夠看著孫子在別人家長大還不來接吧?”
“周夫人!”侯老夫人變了臉色。
白氏說話的語氣倒是輕描淡寫得很,可這話語內容卻是一點也不平淡。
她的話已經直接威脅到了蘇家姑娘們的清白,侯老夫人自然不能再忍。
端著長輩的態度,侯老夫人教育白氏道:“周夫人,孩子們的事情,方才已經講得很清楚。你手裡的畫軸和步搖,我不管你是怎樣得的,但這兩樣死物可不能代表什麼。”
白氏點點頭,表示十分受教。她答道:“可不是嗎,死物總代表不了活人。”
“郊外的那場踏春行,蘇三姑娘你安排得那樣周全好看,我不上門,豈不很辜負你?”白氏望向蘇珍宜。
心虛讓蘇珍宜不得不錯開目光,低下了頭。
侯老夫人已經開了口護孫女的,索性一護到底。她朝白氏道:“孩子年紀小,若有什麼不懂事得罪的地方,還請周夫人高抬貴手,看在我的面子上,揭過此事。”
白氏聽了,便笑起來,答道:“老夫人這話有些嚴重了。前頭就說過,既然都是一家人了,我豈會與孩子們計較?”
侯老夫人對白氏的回答十分之不滿意,她臉色有些陰沉地重申道:“我尊重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