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拼死控訴的蘇昭寧也是十分淡定。她拿著自己的帕子,坐回了蘇穎穎身邊。
表面全神貫注在給妹妹剝果子,實際上留意著廳中所有人舉動的五姑娘心裡微微驚了驚。
她二姐姐竟有這樣的定力。想來,此局,三姐姐要必敗了!
有五姑娘這個想法的不僅一個人。大黃氏不喜蘇珍宜,更加不喜她拿蘇瑾軒的前途當由頭立志不嫁。小黃氏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略微有些心焦的旁觀者,只有大姑娘蘇柔嘉一個。
她當然不焦慮蘇珍宜嫁給誰,她不過是焦慮如何跟白氏談條件。
看一眼身邊淡然的蘇昭寧,蘇柔嘉心裡頭浮現了一個想法。
她施施然站起身,朝著白氏行了個禮,歉然道:“讓夫人見笑了。姐妹們之間誤會有些深,鬧得不像樣子。”
白氏聽了這話,慢悠悠地把手裡的茶盞放了下來。她一字一頓,答得甚為清楚明白:“都是一家人了,不必管我。”
這個一家人讓蘇珍宜又有了想去撞凳子的想法。
蘇昭寧默默地低頭,自己咬了一口幹桂圓肉。
祖母院中的桂圓真甜。
蘇柔嘉走到蘇珍宜身邊,一邊扶了侯老夫人坐下,一邊用眼神安撫蘇珍宜。
她自說自話道:“姐妹之間,可不就該坦坦蕩蕩、說個清楚嗎?只要肯解釋,也沒得個懷疑的。畢竟咱長安侯府的家教擺在那兒呢。”
白氏低頭看了看自己光潔的指甲,等待蘇柔嘉的下文。
這蘇大姑娘是要發力了吧?
也就一樣茶藝最拿得出手,卻能在京中與才女顧嫋嫋等人齊名的蘇大姑娘,到底有顆如何玲瓏剔透的心?
白氏對此,還是挺有興趣的。
只見蘇柔嘉把目光放到了蘇昭寧那邊,她看似公正地問道:“二妹妹略長,我先問你。你是否見過週二公子,又是否和週二公子私定了終身?”
原來前頭的高帽子是要用在這兒。
白氏瞬間瞭然於心。
等著這蘇二姑娘連聲回答了兩句否,蘇三姑娘肯定是依樣畫葫蘆地答否呢。
至於這答話值不值得相信,前頭蘇大姑娘不是已經鋪墊好了嗎?質疑這回答就是質疑整個長安侯府的家教,要撕破臉呢!
這可怎麼辦才好?
白氏真不想說,她對於做個潑婦,十分之具有心得。
白氏想到的,蘇昭寧自然也想到了。
她抬頭,看向蘇柔嘉。
蘇柔嘉目光暗含期待。
只可惜,蘇昭寧並不準備就這樣放過蘇珍宜。即便明知道她抬手了,白氏也不會放過蘇珍宜。可蘇昭寧就是不準備抬這手。
蘇珍宜算計了自己這麼多次,連*這種不堪的手段都用上了,自己還有什麼好忍好讓的?
蘇昭寧望著蘇柔嘉,嘴角微揚,聲音清晰地答道:“情意這種事,最是講究當事人的說法。不是還有個週二公子嗎,大姐姐不如請週二公子親自來我們府上,說一說、認一認,那豈不是勝得妹妹答百句千句?”
蘇柔嘉頓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第六十九章 白氏的反擊
今日這一場糾紛,追本溯源,就離不了蘇柔嘉的原因。
如果當初她不打白氏的主意,她不放訊息給蘇珍宜,就不會有後面周若謙的被設計,更不會有白氏的上門。
但是蘇柔嘉絲毫不對蘇珍宜和蘇昭寧兩人愧疚,更不認為蘇昭寧就該報復蘇珍宜。
她過去事事處理得順心如意,如今得到了一個這樣不順心不如意的答案,整張臉當即有些發紅。
但蘇柔嘉不是蘇柔惠這樣的直腸子,即便受了挫折,她也不會立即開口抱怨。
週二公子當然是不能請過來的。
週二公子毀的是容貌,可不是眼睛。他只要往蘇昭寧和蘇珍宜臉上那麼一瞥,就絕對能認出誰才是讓他魂牽夢縈的人。
蘇柔嘉想了想,轉換了一個方式問蘇珍宜:“那三妹妹呢,這步搖和這榻上刺繡圖如何到了周夫人手中呢?”
蘇柔嘉這話看似在質問蘇珍宜,實則給她留足了玄機。
蘇珍宜並非蠢笨之人,當即就拉著蘇昭寧下水道:“步搖真是我送給了二姐姐的,只不過就像這帕子一樣,或許是被其他人無意間得了,這才又輾轉到了週二公子手中。”
“至於榻上刺繡圖,當日瑾軒畫了以後,流傳得不少。臨摹品也是有的。”蘇珍宜越答越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