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即便已經知道了;這支援兵當中沒有董胖子;也沒有董胖子麾下任何一個將佐;老邊依然不敢放鬆jǐng惕;他給韓遂的軍令裡邊直截了當地說了:爾等設伏之兵無須急切於圍殲周慎;大軍出擊之前;務必探查明白美陽城下官軍動向;是否還有第二路援兵;以確保此戰萬無一失。
韓文約那邊部署妥當;武功城下的大軍卻沒有立即撤圍;美陽距離武功近百里路途;除非不惜體力地急行趕路;否則一天之內決計到不了武功;因此老邊並不著急。
“官軍是黎明時分出兵;若是一路不停歇;傍晚時就能到武功城下;當真如此的話;等他們趕到武功;也該累趴下了;或許還能免了我們許多手腳。可惜;官軍中也不盡是笨蛋;不會讓我們平白佔了便宜。”一切按計而行;老邊輕鬆之餘;也有閒暇與小老虎說笑。
小老虎應道:“老邊;你說大軍不急著動;是不是也防著武功城裡的官軍出來報信?”
老邊聞言欣慰地一笑:“你能想到這一條;可見長進了不少。你說的不錯;行百里者半九十;用兵之時;哪怕你已經勝券在握;仍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戰場上瞬息萬變;稍有差池;不僅功虧一簣;更有甚者;落得一敗塗地也不足為奇。”
整整一個白天;探馬哨騎往來不絕;將官軍援兵的訊息源源不斷地送至老邊手中。不出老邊所料;周慎一路小心翼翼;一rì行軍五十里;到了午後;兩軍的斥候開始有了零星的遭遇戰。周慎當即下令紮營;就地休整;不肯再往前走了。
得知官軍動向;老邊淡然笑道:“這位蕩寇將軍;用兵倒是沉穩持重;還真能沉得住氣。”聽似褒獎的話語;但語氣之中;毫不掩飾輕蔑的意味;“傳令武功城下各部;明rì五更拔營;迎擊周慎。”
暮sè將臨;小老虎離開了中軍帳;返回虎字營;後面吾麻立刻追了出來;與他並騎而行。小老虎一路上默不作聲;目光凝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吾麻幾次想要開口;可是看看小老虎沉思的模樣;又幾次忍了下來。
直到進了虎字營營門;守門衛士齊聲行禮;才將小老虎驚醒過來。吾麻抿嘴笑道:“憨老虎;你剛才在想些什麼;想得那麼入神;我走到你身邊你都不知道;萬一我是個刺客;你豈不是沒命了?我可真沒有想過像你這麼憨的傢伙也能當將軍的。”
面對吾麻的取笑;小老虎摸摸後腦勺;隨口答道:“我知道是你;所以沒在意。”
吾麻不相信;俏鼻冷冷一哼;表達著她的不滿:“你眼睛都不抬一下;連我的人影都看不到;就能知道是我?說謊也要編好了再說——你當我是三歲孝不成?”
小老虎悶著頭往自己的大帳走去;悶聲說道:“不信就算了;你身上的香味;我一聞就知道;哪裡用得著看?”
吾麻聞言不由腳下一頓;愣怔了半晌;一張俏臉眼看著泛起紅cháo;瞬即佈滿雙頰;直透耳根。一雙美目撲閃著;目光死死盯住小老虎的背影;瞳孔中散發出七分嗔怒、三分殺氣。
小老虎還不知道自己禍從口出;兀自蒙著頭往大帳走;突然聽到身後一聲嬌叱帶著一聲龍吟;隨即就感到後背上冷森森的氣息從脊樑骨直透而下。駭然回頭;一道劍光當頭劈下。
急切之間;小老虎無暇多想;本能地欺身而進;抬手抓住吾麻的手腕;化解了當頭而來的一劍。“喂喂喂;你幹什麼?我現在又沒得罪你;怎麼一聲不吭就動起手來了;你這丫頭真是好沒道理”
吾麻想抽回手;用力拽了兩回卻紋絲不動;怒斥道:“你還敢問我;你自己剛才說什麼了你不知道?我要活劈了你這小yín賊”
小老虎被罵得莫名其妙;訝然道:“我說什麼了?不就是說我能聞到你身上的味道……”
“你還敢說;我殺了你”吾麻又氣又羞;雙目含淚;眼看不能抽回長劍;抬起腿來朝著小yín賊的腹下來了一記膝撞。
小老虎嚇了一跳;心想這丫頭怎麼又開始發瘋了;居然下這麼重的手當即發力一推;將瘋丫頭推開數步;躲開了足以讓他斷子絕孫的膝撞;憤然道:“聞到你身上味道怎麼了;我第一次見你就記住你身上的香味了;別說你;我見過的人;幾乎每一個我都能記住他們身上的味道;有什麼奇怪的;用得著你喊打喊殺?”
小老虎說的確實是實話;他這個本事;是小時候在山林裡;跟著他的老虎兄弟學會的;已然是他不為人知的一種天賦;只是今天無意間說了出來。不過這個憨老虎不知道;哪怕是說實話;也得看什麼時候;對什麼人。說的時機不對;自然而然就會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