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一副犯難的樣子。猶豫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告訴我,“文革”時李家莊的支書自殺,後來追查“禍首”,李祥才曾作為“造反派”參與過批鬥,因此被抓起來判了幾年刑。出獄後沒有娶上老婆,成了一個遊手好閒的人,成了當地人人知道賣老鼠藥、看陰陽風水為生的李祥才。這是我無論如何想不到的,當年那樣一個上進的小夥子如今已沉淪至此!儘管這樣,我還是非常想見他。一再要求,他們答應安排我們見面。果然,第二天,李祥才趕到縣城來見我。此時的李祥才,也近五十歲了。日月的風霜和無情的遭遇使他變得像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光禿禿的頭頂,臉上刻滿了皺紋,但兩眼放出希望的光。
四隻手握得緊緊的,四隻眼睛相互注視著,四顆淚珠在四個眸子裡打轉。我們兩位相隔二十多年不見的老朋友,此時此刻的心情是難以形容的。我對李祥才說,祥才,要振作起來,人生誰沒坎坷,誰沒不幸?你不能沉淪啊!
李祥才“嗯、嗯”地答應著,眼圈紅紅的。此後的一二年裡,李祥才曾多次表示要重新提筆創作。但畢竟年歲大了,手也生了,沒有任何作品問世。原本,他可能成為一個很有前途的作家,但命運不濟,他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度過了不如意的一生。
有人問我,真相信三河能出大作家嗎?我知道從目前文學青年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