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葛欽舟的學生
“就你那德行?還行家!”芮北年不客氣地奚落著。
官鳳鳴早被芮北年貶低慣了,他自動無視對方的鄙夷,問:“你手上是啥畫?油畫還是國畫?什麼年代的?”
芮北年:“不是你平日裡看的那些藝術品,就普通的素描。”
官鳳鳴:“普通素描?什麼型別的?肖像畫?靜物畫?”
芮北年:“我要能看得懂還找你麼!”
官鳳鳴:“哦,抽象畫啊……現代藝術?”
芮北年:“你就別賣弄那點人盡皆知的東西了好麼?”
官鳳鳴:“……”
“別猜了,我也不知道這畫的是啥,”據說葉禹凡畫的是“記憶”,不過芮北年當然不能暴露這些,“你幫我找個有深厚繪畫功底的人,資歷老一些。”
官鳳鳴:“我當什麼事呢,你不就想找個懂畫畫的人嘛!”
這理解力差的,真服了他了!芮北年默默擦汗:“沒錯,最好是那種看了畫就知道對方實力的行家。”
“那讓鴻澤的美術老師看看就成了啊!”官鳳鳴說的“鴻澤”即是官林運的獨子,官鳳鳴的侄子,官鴻澤。
芮北年:“鴻澤的美術老師?”
官鳳鳴:“嗯,一個畫家,年紀不大,但挺厲害的,知識面很廣,感覺啥都懂。”
“鴻澤怎麼樣了?”芮北年上次見到他都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他記得官家的這個孩子很是優秀,“現在該上高中了吧?”
“過了年就十七歲了!”官鳳鳴在電話那頭嘆氣道,“那小子,哎……”
“他怎麼了?”芮北年順著話題問。
官鳳鳴道:“他簡直是我哥的縮小版。”
芮北年:“這不很正常,親生的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官鳳鳴解釋道,“我是說鴻澤有些過於年少老成了,他除了外表,其餘根本不像個十幾歲的小孩,性格脾氣都跟我大哥如出一轍,連說話時的那種壓迫感都差不多,嘖……”
芮北年哈哈大笑:“我說,你確定不是在不爽你侄子比你優秀?”
官鳳鳴:“啊??”
芮北年揶揄道:“我看你們家的人除了你其實都是一個樣子,就你像是撿來的。”
官鳳鳴:“……你滾!”
幾日後,芮北年拿到了那位美術老師的聯絡方式,對方叫崇山,是國立美術學院的副教授,兼職畫家。
官家居然讓一個副教授給鴻澤當美術老師?果真是名門的手筆!
芮北年知道官家培養後代的方式,比起讓孩子成為藝術家,官家更傾向把他們培養成獨具慧眼的伯樂。
古往今來,大多名垂青史的藝術家,在他們活著的年代往往都不為人所知,有命途多舛的,懷才不遇的,亦有大隱於市的,直到他們死後十年、百年,甚至更久,才能有人辨別出他們的才華。
正如古人言:“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比起天才藝術家,能發現天才藝術家的人更加稀有。
要培養藝術界的伯樂,全體系的藝術、美學、鑑賞培訓是少不了的,官家的小孩本身也是從小學習繪畫與創作,以此來培養審美眼光。此外,他們還參加各種展會與拍賣場所,深度接觸那些昂貴的奢侈品,培養自身氣質。當然,他們還是商人,他們需要知道什麼樣的人可以包裝,什麼樣作品可以炒作,什麼樣的方式能夠給他們帶來利益。
……
一番思索後,芮北年拿起電話聯絡了崇山。
對方的聲音聽上去挺年輕,說官鳳鳴已經提前找他提過這件事,但最近一段時間有個全國青少年創意繪畫大賽在S市舉行,他是比賽的主要評審之一,而且他老家也在S市,要等來年開春才會回B市。
“不介意的話,能把畫寄給我嗎?”崇山說,“我在S市的華夏美院也有辦公室。”
芮北年沉吟片刻,本來還考慮要不要飛S市一趟,但一想年底家裡的事肯定不少,便答應了。
“我會抽空看的,有了結論我給你回電話。”
“請務必及時,我隨時待機,謝謝您了!”
“不客氣。”
崇山剛掛下電話,就有個助手喊他:“崇教授,快來看看這些畫!”他此時正在繪畫大賽的評審現場,各色畫作堆了整整一個大廳,大廳四周的牆壁上也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畫,正是被篩選出來的較優者。
距離截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