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他搖頭道:“子公是個傷感的人,我今天才知道。我看你是讀多了簡書,到了西域,天天面對黃沙,恐怕你什麼書也不想讀了。你以前在康居流浪的時候可還有心情讀書?”
我不置可否。
傳車很快過了玉門關,不幾日又過了延城,再走幾天,遠方遙遙出現了一座巨大的黑色城池的影子,那就是烏壘城了,它是用當地盛產的黑色石塊壘成的。霎時間我心中的激動當真難以形容。
烏壘城外冷冷清清,城門戒備森嚴,等我們拿出節信和文書,對著城上大喊,吊橋方才緩緩升起。
城內的街道上也是行人稀少,透露出一股惶惶不安的氣息。偶爾遇到的人,也都不是漢人的打扮。士卒把我們領到西域都護的治所,都護刀萬年已經帶著鼓吹,在府門口迎接。對於我們的接手,他臉上的神色透露了他的求之不得。顯然,這個孤處西域的彈丸之城,誰都不認為它為理想的葬身之地。在他們的腦中,從來不會考慮烏壘城雖然是個危險的地方,但也同時是個充滿機遇的地方,只要機遇能把握好,很快就會有封侯拜相的機會。在漢家做到列侯,除了軍功,其實再也沒其他更便捷的道路了。
幾天之內,刀萬年就快速地和我們辦完了職務交接手續,他如釋重負地打點行李,準備回長安了。從他對包紮行李計程車卒們不停的催促聲中,從他登上傳車時那一刻的興奮表情來看,他是多麼急於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可是我卻按著長劍,站在土坡上,想對著康居的方向長嘯。我想吼道,西域,我又回來了。這次我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這次在我的身後真的有一個強大的漢朝,它散落在西域的漢朝屯田士卒都歸我指揮,只要時機來到,我就可以真正淋漓盡致地發揮我的才能。該死的郅支單于,你就等死罷。
不愧是關西宿將,甘延壽視察了一番烏壘城的守備,樂觀地說:“還好。攻戰不足,守則有餘。烏壘城在我們手上,一定可以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