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地弓著身子。
而抓著他頭髮的李學武絲毫不打算給他喘口氣的機會,頂著剛才撬動的那根肋骨插了進去,這樣就把剛才翹起的肋骨又往回壓。
“唔~”
付長華這會兒的臉上成了大雜燴,頭頂的汗,臉上的眼淚、鼻涕,嘴角的涎水和血水,同時鋪在了臉上。
“現在輪到你了,你說說付海波到底有什麼依仗,說他可以來京城發展”
“你殺了我吧!”
付長華咬牙切齒地對著李學武說道。
“我也想呢,可是不符合規定啊,我得按法律辦案啊,你不交代我很難辦啊”
李學武手上用著力氣,臉上卻是笑著,那條疤瘌現在顯著更加的猙獰可怖。
“知道為什麼我先去審你姐姐嗎?”
看著付長華疼的皺在一起的臉說道:“因為我只想從她那兒得到你是不是說謊了的資訊,根本不想問她什麼,你招與不招我都有信心和足夠的資訊量去審付海波了,因為……”。
邊說著話邊加大手上的力氣,李學武“嘿嘿”笑道:“因為付海波有牽掛,遠在鋼城的牽掛”。
“草擬嗎!你不是人!”
“謝謝”
李學武使勁兒翹著手裡的匕首,嘴上說道:“我經常跟我的隊員們說,敵人的辱罵就是對我們最好的誇獎”。
付長華盯著李學武眼睛咬著牙說道:“別費力氣了,我交代了能不死嗎?我交代了你能放過我嗎?”
“不會”
李學武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可能放了你,你自己也知道的,我不騙你,我也騙不了你”
“我有能力抓你,沒能力放你,我沒能力審你死不死,但我能寫結案報告建議你不死,權利就在我的手上”。
“而你不交代,我就一直折磨你,等你養好了再繼續折磨你”
在跟李學武對視了一分鐘左右,付長華咬著牙說道:“我說,我說了,你撒開吧!”
“嘶~”
付長華說的硬氣,可李學武一撤力還是忍不住弓起了身子。
將手裡的匕首扔在了桌子上,李學武轉過身靠著桌子看著付長華,等著他交代事實。
嘶呵了一陣兒,付長華慢慢抬起頭,因為現在的他全身哪裡動,肋巴扇兒都疼。
終於,後脊樑骨著了椅背,付長華長舒了一口氣。
分局的審訊室不算暖和,因為向陰,所以屋裡的氣溫能哈出白氣。
但現在付長華的樣子像是蒸了桑拿一樣,脖領子都溼了一圈兒。
“趙玲瓏是我媽的女兒”
付長華的第一句就回答了李學武的問題,隨即答道:“是我媽的第一個孩子”。
李學武從兜裡掏出一包煙,抽出了一根叼在了嘴上,用火機點燃了,走到付長華的身前示意了一下,然後塞進了付長華的嘴裡。
給付長華點完了煙,李學武又給自己點了一根兒,然後拿了把椅子坐在了付長華的側面。
站在一邊的沈放心裡瘋狂地嘀咕道:來了!他來了,就是李學武剛才說的“強盜邏輯”來了!
沈放眼睜睜地看著李學武先是對付長華進行了心理戰——一進門就說了李學武自己的猜測,然後觀察付長華的臉色判斷對錯。
接下來便是強迫威懾,重點突擊,直接問出了付長華隱瞞的東西。
最後因勢利導,利用小手段開始對付長華進行心理干預。
而且就連審訊坐的位置都有講究,李學武在儘量避免犯人的對立情緒,選擇坐在了犯人的側面,即給了犯人心理壓力,又給了犯人情緒空間。
學到了學到了,直到今天,沈放才看清李學武審訊玩兒的套路。
付長華吸了一口煙,然後哆嗦著伸出手,努力地夾住了嘴角的煙。
眼睛盯著手裡抖著的菸頭兒火,付長華繼續說道:“我媽是京城人,上完了女校就被我姥爺嫁了人,但因為接受了新式教育,我母親不喜歡刻板守舊的前夫,便逃了出來”。
說了一陣兒,付長華吸了一口煙,又繼續說道:“因為怕被我姥爺責罰,我母親跑到了我舅舅家裡躲了起來,同時跟同學恢復了聯絡”。
“可是萬萬沒想到那時的她已經有了身孕,我舅舅本想送她回家,但我母親不同意,便在我舅舅家生下了我這個姐姐,也就是趙玲瓏”
李學武側著身子拄著椅子背問道:“所以趙玲瓏隨的是你母親的姓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