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吃著飯,邊跟李懷德說道:“是是是,關心才代表大家有上進心嘛~”
說完這句,看著李懷德點頭,他又遲疑著說道:“就是啊,我聽他們傳,怎麼都說是李學武主持的會議呢?”
李懷德的臉色倏然一冷,瞥了張國祁一眼,沒說話,放下手裡的筷子喝起了湯。
“唉~人紅是非多啊~”
張國祁似是好心地嘆了一口氣,隨後又說道:“這幾天我就經常聽人家說,說這個李學武行事越來越霸道了,一回來就開始大刀闊斧的插手業務工作,哪哪都有他,好像軋鋼廠沒了他都不行了似的”。
李懷德看了張國祁一眼,看著他說的這麼解氣,心想,這話八成是他自己的心裡話吧。
李學武回來後是開始插手業務工作了,可這也是他允許的,李學武表現的也足夠好,對他也足夠尊重。
在人事問題上充分尊重他的意見,甚至可以說是謹慎也不為過。
李學武只對保衛處內部的崗位調整發言,卻是從來不過問其他單位的人事問題,包括他推動的,或者間接推動的專案。
人事和財務通通不插手,甚至把自己部門的專案拿出來貢獻給全廠的事業。
能辦事,能容人,顧大局,難得的風度和大度,讓跟他共事的部門和部門負責人很難說他的壞話。
不過做業務嘛,哪能不提意見的,李學武回來後只在兩個人的任職問題上發表了意見。
一個是徐斯年,一個就是他,張國祁。
而這兩個人的任職是有關聯的,關於徐斯年的任職問題上,李學武所提出的意見和建議也是比較合理的。
李懷德當然知道李學武他們這些處級幹部私下裡還有個小團體,畢竟李學武他們也沒揹著他。
但是,李懷德不相信李學武會為了這個而特意推薦徐斯年去接造船廠的崗。
很簡單,徐斯年走,是因為他要推張國祁上位,幫他掌握辦公室的權利。
張國祁上來了,那徐斯年這個楊鳳山的舊人就得走。
可徐斯年在廠辦工作的這些年也是有功勞和苦勞的,況且他並沒有犯錯誤,不給出個合理的安排,下面的人怎麼看?
能安排徐斯年的位置就這麼幾個,李學武提出哪一個李懷德都不會拒絕的。
偏偏李學武提出了造船廠,這個準備要收購的,沒有任何牽連的單位,讓李懷德滿意極了。
去鋼城,那就是去董文學那裡,鍊鋼廠本身就已經是幾個領導的意志競爭地了,有董文學在那邊,他的意志絕對會貫徹執行。
但是,徐斯年過去了,無形之中就會打破這種平衡。
徐斯年代表別人,那他吃虧,徐斯年靠向董文學,那他怕董文學的勢大。
兩個副廠級幹部聚在一起,他真不放心。
再說去聯合企業,因為就在軋鋼廠旁邊,平級排程,但管理範圍和許可權擴大,也是可以的。
但那裡終究還是景玉農的影響範圍內,現在鉗制住了景玉農並不代表局勢已經穩定了,只能說是動態平衡。
給自己的盤子裡增加不穩定因素他是不願意做的。
所以去造船廠,李學武的建議很中肯,也很符合他的心意,沒什麼霸道不霸道的。
至於對張國祁……
李懷德沒想到的是,李學武在他這邊說的都是張國祁的好話,還主動要把貿易專案的管理許可權歸還給他。
尤其是在人事問題上,是李學武的建議才把徐斯年妥善安置的,給他讓出了位置。
又跟他建議,為了避免再出現協調不暢的問題,請他安排張國祁提前接手廠辦的工作,算是一種幫助了吧。
就算是這裡面有什麼別的意思,可話都是好話,意思也都是好的意思。
怎麼反過來到他這裡,張國祁說李學武的都是這些話呢?
李學武做的對不對,好不好,是下面人應該評判的嘛?
不應該是他來判斷嗎?
當他是小孩子,還是無能的傻子。
手底下人有意見分歧他是願意看到的,都大團結了就輪到他鬧心了。
但是,剛剛把局勢穩定下來,張國祁就開始搞事情,真當他看不出來呢,這麼做真是有點掉價了。
本來他是沒想著用張國祁的,上一次他就要放棄這人了,是李學武舉薦的他,這才又給了他機會。
在李懷德看來,東風是李學武搞的,工糾是李學武打的基礎,文宣隊是李學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