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說著話呢,也沒注意,隨手就接了過來。
再低頭看向手裡的茶葉罐,卻是不由的一笑。
小師弟還真是捨得啊~
“可不可以呀~”
董夢元還不放心地追問了一句,那意思是你趕緊答應下來啊,我不想再去換別的了。
李學武抬起頭看向韓老師,說道:“我這小兄弟可是個敞亮人”。
韓殊也發現李學武手裡的茶葉罐了,笑著看了一眼兒子,問道:“你拿了哪一罐?”
“大紅……大紅啊!”
董夢元不認識後面那個字,索性就讀了前面兩個。
怕大師哥猶豫,學著大人模樣小手推著李學武的胳膊道:“收著吧,收著吧”。
“呵呵~”
韓殊笑著瞥了兒子一眼,隨即對李學武說道:“我兒子難得大方一回,快收著吧”。
“那我可卻之不恭了”
李學武笑著晃了晃手裡的茶葉罐說道:“等他捱打受不住的時候再來跟我要”。
“又不是啥金貴東西”
韓殊笑著說道:“他只知道往櫃子裡劃拉,也喝不出個啥高低好賴來”。
得了,都得著一罐好茶葉了,就甭在這耽誤工夫了,得趕緊起身回家了。
要是等小師弟聽明白話不願意了,反悔再要回去可就虧了。
娘倆一道兒送了李學武出門,站在大門口笑著看了吉普車離開這才回了屋。
董夢元為自己糊弄了大師哥好高興的說,蹦蹦跳跳地敘述著在大師哥家裡怎麼怎麼樣了。
韓殊看著身邊的小人兒也是忍不住的笑,生活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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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廠長那邊好像危險了”
“什麼事?”
“不清楚,東風社突然對楊廠長發起了新一輪的批評”
“東風社?批評?他們不是都……還有什麼事?”
“說是跟他的出身和家庭有關係,還把他愛人牽扯進來了……”
“真夠亂的~”
……
確實,軋鋼廠又要亂了,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就在昨天開完組織學習會後,這股野火出現了反撲的局勢。
廠書記楊元松在辦公室裡拍了桌子罵了娘。
至於針對的是誰,或者罵的是誰,這就不得而知了。
但機關裡傳來傳去的,都說跟昨天的那場會議有關係。
畢竟會議上書記說的那些話實在是有些借題發揮了,大家又不是傻子,自然聽的明白。
而李主任的反擊也很迅速,前天還一起吃飯呢,昨天開的會,今天就把楊廠長拉出來又開始捶了。
這就是正治,一點都不會留情面的。
畢竟正治不是請客吃飯,是絕對的爭鬥和不屈服。
楊元松敢呲牙,李懷德就敢公開捶楊鳳山,而且是禍及全家的那種。
為啥楊元松說的話,李懷德要捶楊鳳山?
原因很簡單,楊鳳山就代表了軋鋼廠最後的底線,他的現狀決定了大學習活動會把搞事情的底線落的有多低。
只要李懷德願意,就可以把楊鳳山捶成灰,那麼就代表東風再起,有更多的人被拉出來去給楊鳳山陪葬。
管委會是不會出面阻止的,只會在最後收拾局面,大不了解散了東風社,換個紅旗社的名字也可以。
現在的狀況就是,李懷德在問楊元松怕不怕!
也是在逼著楊元松表態,逼著所有軋鋼廠的幹部站隊。
誰敢支援楊元松,那就等著點名吧。
楊元松敢支稜起來,那就等著楊鳳山先去鬼門關吧。
現實是相當的殘酷,楊元松走一步棋可能要牽連很多。
他可以不顧忌楊鳳山的境遇,但他得顧忌其他幹部的意願和建議。
他知道,現在廠裡只是動態的安全和平衡,隨時都能被外界形勢所影響,爆發出嚇人的毀滅力量。
李懷德就像是個賭徒,手裡捏著手雷,威脅眾人屈服於他。
如果不,那就一起毀滅,他也不惜自己的前途,拉所有人墊背。
還有可能就是,到最後死的還是他們,李懷德安然無恙。
受傷的還有那些不願意出現紛爭和動亂的幹部職工,這些人會把矛盾和意見先投給楊元松等人。
說自私,說路線,說人性,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