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武坐在辦公桌後面,皺著眉頭相當的威嚴,雖是語氣不甚強烈,可猶自帶著審訊的意味。
秘書手心裡都冒汗了,努力回想著中午打飯時候的情況。
當看到李學武要不耐煩的時候,卻開口說道:“好像……好像沒啥……”
李學武知道這小子慌了,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來,看向薛直夫說道:“薛書記,請保衛科的介入吧”。
薛直夫沉著臉想了想,看向李學武說道:“我信任你,就這樣吧”。
李學武明白薛直夫的意思,也沒多解釋,拿起桌上的電話便打給了保衛科。
是韓雅婷接的電話,李學武卻是要了周瑤。
出現場的工作,尤其是這種情況,還是照顧她的身體為好。
周瑤來的很快,臉上還帶著些許著急,進屋看了薛書記和李處長坐的位置也是一愣。
李學武也發現這個問題了,但還是坐著沒動,招了招手道:“紀監這邊出了點狀況,你下去調查一下,張國祁出事了”。
“是!”
周瑤答應一聲,隨即看了皺眉的薛書記一眼,彙報道:“來的時候我聽說了,狀況好像是……”
“嗯?”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示意了薛書記道:“有什麼話直接說!”
“是,我覺得聽說到的現場狀況像是中毒”
周瑤皺著眉頭道:“我最近就在辦中毒案,所以查了這方面的資料……”
“不要武斷”
李學武敲了敲桌子,強調道:“先去看現場,同時跟相關人員瞭解情況,不要著急下結論”。
“明白了”
周瑤點點頭,沒再說自己的猜測,而是敬了個禮,轉身出去了。
李學武點了點站在屋裡的秘書,示意了門外道:“跟周副科長去說明情況”。
“啊~啊~好!”
秘書哆嗦著腿,不敢去看薛書記的面色,跟著出了門。
李學武站起身,在屋裡踱著步子走了兩圈,看向薛直夫說道:“您現在就去醫院吧,儘可能的掌握第一手情況”。
“好吧”
薛直夫站起身,看向李學武說道:“這件事……唉~”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身子有些僵硬地往出走了。
李學武跟著他出了門,一起下了樓,卻是隻到了二樓便往審訊室去了。
薛直夫知道他是去看現場了,也承李學武這份情。
他知道,李學武是辦案的一把好手,可現在卻是輕易不沾一線的案子了。
原因很簡單,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現在李學武是保衛處一把手了,不可能再去幹保衛科的活。
而且李學武在刻意地消弭他在保衛業務上的影響力,為的就是往上進步。
這次親臨一線現場,勢必會引起一些人的關注。
他這麼做全是為了自己和紀監的名聲呢。
雖然李學武也是紀監的副書記,可這件事跟李學武沒關係,甚至李懷德更願意看到張國祁出事。
今天的案子發生的很突然,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甚至都開始懷疑李懷德下手了,畢竟出差津門是個很好的不在場證據。
但久居機關的直覺告訴他,李懷德所求甚大,不會在這方面犯糊塗,更不會用盤外招來對付張國祁。
李懷德想要讓張國祁閉嘴能有無數的安全方式,以身犯險只會連累到他。
可要害張國祁的會是誰呢?!
他是紀監書記,不是保衛處處長,論專業他還真就對這種投毒案很陌生。
答應李學武讓保衛科接手,也是一種自我保護的妥協措施。
這個案子不能再讓紀監查下去了,越查問題越大。
無論有沒有內鬼,首要做的就是平息輿論,穩定態勢。
走下樓的時候看了上車離開的楊書記,他的心裡又想到這件事會不會是楊元松乾的。
隨後便消散了自己的這一荒謬想法,他的心亂了,開始胡思亂想了。
李學武讓他去廠醫院也是為的這個,離開紀監,去看望張國祁,儘可能的降低他在紀監的影響力,同時給辦案提供方便。
如果李懷德對這件事過度的關注,他也好有第一手準備。
這就是他給李學武簽了那份檔案後立即帶來的方便與支援。
他現在也說不準自己到底是不是做對了,如果沒簽字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