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這事也能看得出,他是想走正道的。
若是直接去找李懷德,受不受重視不知道,到時候可能會把自己折裡頭。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他接過李學武手裡的鋼筆,深吸了一口氣,在那份報告上籤了意見和名字。
李學武也是麻利,他是剛簽了字,還沒等抬頭呢,手裡的檔案紙就被抽走了。
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倆紀監書記跟這做買賣呢還是咋地!
薛直夫氣不過,梗著脖子就要說道李學武兩句。
可還沒開口呢,秘書連敲兩聲門,疾步走了進來。
薛直夫剛要說出口的話被噎了回去,瞪著眼珠子看向自己的秘書,心道:你特麼別是跟李學武商量好的吧!
秘書進了屋也懵了一下子,他習慣性地去看辦公桌後面的人,剛想開口叫書記,卻發現他要找的書記在辦公桌外面坐著呢。
再一看辦公桌裡面,坐著的卻是李副書記。
嘿!今天可真有意思啊!
知道的是紀監書記辦公室,不知道的還以為到了保衛處書記辦公室了呢。
而且看這幅場景,哪個是正的,哪個是副的啊!
沒大沒小了屬於!
薛直夫也是被李學武氣糊塗了,還沒反應過味兒來呢,他倒是沒注意李學武坐在那比自己還威風。
秘書見領導瞪眼睛,知道大事不好,可他要說的事也不是啥好事。
“領導,有情況!”
“說!”
薛直夫嚴肅著臉色看了一眼秘書,心道是能有啥情況,最壞的小子就坐自己對面呢。
秘書見領導沒想著避諱李副書記,他也就直接說了:“張國祁好像要死了”。
“啥!”
薛直夫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看向秘書再次確認道:“你是說張國祁?!”
“是”
秘書幹咧著嘴說道:“我剛跟樓下上來,審訊室那邊正把人往廠醫院送呢”。
“什麼情況!”
薛直夫瞬間冷靜了下來,他強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氣,問道:“是辦案人員動手了?我不是……!”
他剛想說不讓動手審訊的,秘書這邊打斷道:“沒有!真沒有!”
“您讓我盯著下面的情況,我是一步都沒敢離開,一直看著他們辦案來著”
“真沒動手!”
秘書急的都要哭了,攤手道:“咱們是紀監啊,又不是保衛處……”
“哎!怎麼說話呢這是!”
李學武本來坐在一旁聽著沒說話,這會兒卻是不讓了。
看了一眼薛直夫,扯了嘴角道:“我們保衛處可是最講究文明執法的!”
“你就別添亂了~”
薛直夫看了李學武一眼,可隨即又想到了李學武,點了點秘書問道:“你說說,沒打他,他怎麼要死了?!”
“好像是……”
秘書站在那皺眉道:“我猜的啊,好像是中毒,口吐白沫了都”。
“胡說八道!”
薛直夫拍了一下桌子,訓斥道:“好麼呀的怎麼能中毒呢!飯菜不是從食堂打的嘛,你是說辦案的人有問題還是咋地!”
秘書被嚇了一跳,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就算是中毒了,也不能當著李副書記的面說。
一個是顯得紀監這邊辦案有漏洞,另一個也怕有內鬼。
無論是哪個,最好都是紀監內部查清楚的好,真要是傳出去,名聲就完了。
李學武卻是挑了挑眉毛,對著薛直夫擺了擺手,道:“薛書記,您彆著急,讓他把話說完”。
說著話示意了秘書,問道:“說說前後具體情況”。
“……是”
秘書遲疑著看了薛書記一眼,見對方沒有什麼意見,便開口解釋了起來。
“就是很正常的審訊,張國祁被安排坐在椅子上,身後是咱們紀監處的小張和小劉監押”
“我陪同紀監的老王和老李在詢問問題,沒招他,也沒惹他,突然就口吐白沫躺地上了……”
“等會兒!”
李學武敲了敲桌子,皺著眉頭問道:“他的飲食是誰負責的?”
“我~~”
秘書的回答都帶著哭音了,瞥了薛書記一眼,隨後解釋道:“書記就怕紀監的人著急,所以讓我下去盯著,中午飯是我去食堂打的”。
“你回想一下,飯菜有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