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說的是六國飯店?”
“就是那!”
張國祁瞪眼珠子問道:“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不是你說給我,讓我去跟李主任彙報的嘛!”
“嘿!嘿!嘿!”
李學武沒好氣地提醒道:“我對你的措辭表示很遺憾,小心我帶你回處裡給你定一誹謗罪!”
說完看了一眼保衛處門口的牌子,道:“在我門口你還敢囂張?”
“說!你錯了!”
“我艹~”
張國祁是想發火來著,可看著李學武似是玩笑似是認真的表情,也不敢賭李學武會不會真抓他去保衛處蹲一天,這孫子什麼事幹不出來了。
“哎呦!我這個急上火呦!”
他也是能屈能伸的,這會兒是真著急了。
昨天下午他跟李懷德彙報完,就往六國飯店跑,先是找了外事部房產管理處的人,知道這處飯店和後面的大院是歸外事部管。
特意求的人,找了關係問到了負責人,確定了這處飯店真的閒置著,並且負責人也沒咬定這處產業不能賣。
為啥?
人家也說了,看著大樓是挺新,挺大的,而且地段還好。
但是,這畢竟是世紀初的建築了,裡面的裝修很破了,而且是三層樓,根本滿足不了外事部招待所的條件。
因為他們有更好的大樓。
倒不是沒想過要拆除重建,但是這處飯店是歷史見證者,裡面發生了太多的歷史事件,住過太多的歷史名人了。
所以上面還在猶豫著應該怎麼處理。
這不嘛,一直猶豫著,猶豫著,可能猶豫的那個都下去了,接手的人都忘了有這麼回事了。
所以這處房產成了一些單位職工,或者親屬的安置點。
張國祁想過了,軋鋼廠在城外,那邊有招待所,這邊的招待處主要用於接待外地來的師生。
至於後面用來幹什麼,他不管,只要讓領導高興就行了。
從外事部房產管理處出來,張國祁又跑去了六國飯店,從外面看是越看越喜歡。
大,漂亮,白色的。
等進了飯店裡面,好麼,垃圾破爛堵住了走廊,烏漆嘛黑的也沒有點燈,他看見的都是黑色。
跟外面的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些安置的人已經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了,想怎麼禍禍就怎麼禍禍。
張國祁的心都涼了半截,這特麼還裝修呢,扒了重新蓋都比重新裝修快!
這種情況,他得怎麼跟主任彙報啊,都把牛吹出去了,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等跑回去跟管理處的人再一問,人家也說了,只要買下飯店,他們就不負責那邊的業務了,安置的那些人也不是外事部上班的人,他們不管。
得了,意思很簡單,賣,自己想怎麼處理隨意,包括那些安置在裡面的人。
張國祁又不傻,他當然知道那裡住著的不是外事部上班的人,在外事部上面有住那種地方的嘛。
可是,在那個地方住的人一定跟在外事部上班的人有關係,不然怎麼住進去的。
也就是說,軋鋼廠要買樓,就得重新裝修,這個趕工期就是了,可那些人還得自己請走。
人家都把家安在那了,怎麼請?
把自己家讓給人家吧!
自古以來拆和遷都是個大問題,除非來硬的。
張國祁有幾個膽子來硬的,兩座大山橫亙在他的面前。
後退?
可以,跟李主任說自己搞錯了,六國飯店不合適,而且自己也沒找到更合適的位置。
那李主任也可以說,他也搞錯了,自己跟廠辦主任的崗位不合適,而且他也沒給自己找到更合適的位置。
碼的!
一定是李學武害我!
當時張國祁的腦子裡就是這句話,一定是李學武給他挖了坑。
不然為啥不見李學武去跟李主任說這個!
今早急晃晃地找來李學武,就是想問問清楚,是不是李學武害自己的!
可是面對李學武的威脅他慫了,舔了舔嘴唇,苦惱地說道:“你快別逗老哥我了,你是不是有辦法沒說完啊!”
“我能有什麼辦法~”
李學武攤了攤手道:“我就是跟你那麼一說,我也是聽別人說的那裡有這麼個條件,我當然是要找時間過去看看再跟領導彙報啊”。
說完還無語地看著張國祁道:“誰能想到你